鸿门宴嘛,没个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就会显得冷清。只是,这项庄不好找。没办法,阿甲只能自己上了。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尽了地主之谊。阿甲端起一碗酒,起身走到石小川的对面坐定。
“干喝不练,也没什么意思!听闻石大人功夫了得,小王倒想讨教一二。算是祝祝酒兴,咱们点到为止!嘿嘿!”
杀气在不经意间从眉梢闪过,石小川权当没看见。知道今日躲不过,更不能认怂。忙清了清嗓子,笑道:“既然大王有此雅兴,说不得献丑了!”
听到这话,阿甲不由地心花怒放。他就担心石小川随便找个借口推托,果真不接招,还要另想他法。这下好,省不少事!
“那就来!?”
“来!”
石小川的话音未落,满满的一碗酒已经递到面前。于是,也不用客气。右手手背抵住阿甲的手腕往上一顶,一道内劲悄然而发。
还没预热,正式比赛已经开始。谁成功把酒碗递到对方的嘴边,谁赢!还有一个更加苛刻的说法,谁弄洒一滴酒,谁输!手稳心稳,同时还要讲究速度。
或许,有人会问,他们两个刚才没说好规则啊,你怎么知道!?说出来,其实很简单的,顺推!酒满,只为考验一个人的心念有多稳,同时反映在手上。心不稳,手自然也不稳。既然是用喝的东西作为媒介,当然不能再摸个馒头出来凑数!?
看似不起眼的样子,好象是两个人在相互客气。实际上,杀气全都凝结在陶碗边缘。随便一样东西在高人的手里,都能化腐朽为神奇。只要他想,没有锋的物体都能割出锋刃般的伤口!
阿甲一上手就是杀招,顿时给石小川一个措手不及。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过过手,没想到是在搏命。当下,不敢大意。凝神静气,开始小心应对。
转眼间,两个人你推我让往返十几招。感觉一只手忙活不过来,同时抬起各自的左手加入战团。再往后,酒碗好象失去了承载,独自悬空在哪儿,碗底全是影子。碗里的酒偶尔会震起数道波纹延伸到碗沿,只是,一滴酒没有洒出。
不知道两个人打得多么开心,反正瞪着对方的眼睛眨都不眨。缓慢绵长的呼吸节奏几乎听不到,可见两个人的内息修为都不低。有一点值得注意,悬空的酒碗距离石小川近。千万别小看这一点点差距,一寸立见高低上下!
仗,越打越艰难。眼睁睁地看着酒碗朝自己这边靠,石小川愣没办法打回去一寸。形势愈加危急,却只能倾尽全力抵挡。明明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就是没办法!
看着对方开始用苦力,渐渐占了上风的阿甲也是得意的不行。嘴角一撇,冒出一句话。“传说中的侍卫长,不过如此!”
说实在的,石小川也就是挂个侍卫长之名罢了。果真跟当年风光无限的侍卫长相比,能达到人家一半的水平就不错了。小学生到初中,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初中一年,能顶小学六年!当年真正的侍卫长,至少是个初二下学期的大神。而现在的挂职侍卫长,小学还没毕业呢。
阿甲得意有得意的资本,一上手就摸透石小川的本事。使用三分之一的内息,足可以抵御对方的全力而为。其实,这仗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结果。之所以还要拖延,完全是阿甲不想让石小川输得太惨。杀人不过头点地,对堂堂的侍卫长还是要留点情面的。
石小川要是知道阿甲这是在故意让招,估计早停手不打了。愿赌服输,认打认罚!若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还在江湖上混个什么劲!?
坚持,只为坚持到胜利的那一刻。但是,那一刻太渺茫,几乎看不到。即便如此,石小川仍没有放弃。苦苦支撑的同时,琢磨用巧计赢他。心念一闪,完整的套路随心而发反手拨动酒碗的外延,让对方认为他要将酒碗拨出漩涡。
阿甲果然上当,左手小指往里一钩碗底,打算把偏离中心的酒碗拨回来。回拨动作,不免将他的中路闪出一条缝隙。
石小川等的就是这一刻,右手中指轻轻一弹酒碗的外沿。随着一声清脆响起,酒碗旋转着朝对面飞去。
没想到,阿甲的动作更快。双手往碗沿外侧一靠,接着一转。顿时将差点后退一寸的酒碗固定在原位。所用力道刚刚好,酒随碗动,始终没洒出一滴。
啪!
紧接着又是一声脆响,在半空中旋转的酒碗再次朝阿甲靠拢。估计阿甲也是闲得蛋疼,打算故技重施让几乎停住的酒碗再次旋转。
石小川也没客气,趁阿甲的手心即将碰到酒碗之际。没有回撤的手指挡住小指的同时,用小指轻轻一弹碗底。
整个完成动作的关键是弹,而不是推。弹的过程,是手指与酒碗一碰即分。除非阿甲不接招,否则肯定是他最后一个碰到碗。推,显然不行。指肚回撤不及时,很容易导致严重失误。
石小川趁阿甲去转酒碗之前弹中碗底,目的就是想让酒水在阿甲的手里洒出来。刚才的约定依然有效,酒水在谁的手里洒出一滴,算输!
果然!阿甲的手心碰到碗沿时,已经感觉到酒碗的角度有问题。碗里满酒,稍微倾泻一点都不行。而此时的倾斜角,已然超过安全角度!
终于该石小川骄傲了,忍住笑看阿甲怎么收场。这人千万不能骄傲,一骄傲肯定出事情。就在石小川沾沾自喜之时,奇迹瞬间发生。
只见酒碗在阿甲的手里一翻,愣把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