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阑直愣愣地看着对面,自己俊俏的脸蛋被涂抹得白生生的,腰束得极细,那站姿,那姿态,他妈就是一个变态!
“一世英名,一朝丧。 ”他不由掩面,很不想承认那是自己,也不知这模样已被多少人看去了,可这思归城来来去去都是熟人,不认识他莫语阑的还真没几个,他那些红粉知己见了……
想到此,一张樱桃般的小嘴儿愣是张得可以放一个鸡蛋,再淡定不了。
丁一略感丢脸地放开他,丢给他一个眼神。
不料此举就像按下了一个开关,莫语阑顿时蹭蹭蹭地往前跑,秀气的小步伐水蛇腰愣是跑成了龙腾虎步,煞气千条。
小巷并不僻静,人来人往,认出莫语阑和丁一的还真不少,遑论傅灵佩那张吸精的脸和身上的修为气势,其中亦有昨日见识过那一场八卦的,不由纷纷停下脚步,视线若有似无地往这里扫。一边惊讶着凌渊真君的重口味,一边奇怪着莫语阑今日装束的不一般,还与那传说中的静疏真君站在一块,更觉得其中大有文章。
眼见那小情儿往正宫娘娘跑,心中惊诧其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那可是元婴修士啊元婴修士,你也敢去寻晦气,随便挥一挥巴掌就够受的,一边又恨不得搬张桌子来看大戏。
“你,你,你——”
“你什么你?”陆篱姝这回不躲了,挺直了胸膛,身后的师妹给她了无限勇气,唇紧抿着十分不快,“你是哪阵大风刮来的大仙,占着……”
想到周围不断增多的人群,声音压得极低,凑到莫语阑耳边咬牙道,“占着我的身子来勾引我师妹的未婚夫,要脸不要?”
傅灵佩及时甩下了隔音罩。
外面人只见那小情儿居然是跑到莫语阑身边与他窃窃私语,顿时理解不能了。
“哎哎哎,他们这是做什么?”
“这莫师兄平日里不这样的,怎么今日瞧着,忒娘娘腔了些!”
莫语阑的脸都要黑了,恶狠狠道,“不论你作这打扮是出于报复还是作甚,赶快去给我换了!闲事莫管!”
“呸!你哪根葱,没脸没皮就敢勾引有主的,我偏要这样,如何?”只见一修眉俊目的男子,勾起一道兰花指,慢慢地勾了勾腮边的头发,动作要多娇柔有多娇柔。
群众恶寒。
莫语阑欲哭无泪,求饶道,“姑奶奶,切莫再这样了!这事……你师妹知道,你听她解释!”
话甩给了身后看戏的傅灵佩,傅灵佩不得不接,闷笑道,“是,此事怨不得他,他不过是做戏,师姐快别气了,啊?”
陆篱姝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出于何种原因,才如此气愤,或许是因为自己看走了眼,或许是为傅师妹抱不平,也或者兼而有之,可丁一在她那印象便顿时落了下层,莫说是旖旎情丝,连一丝好感都没了。见他溜溜达达地过来,一张脸登时绷得紧紧的,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如平时那般扯了扯傅灵佩的袖口,“师妹,真的?”
“真的。此处人多口杂,不宜多说,”傅灵佩一手帮她将帷帽重新带起,“先与我去客云来住下。”
莫语阑长呼了口气,终于——终于可以不用见这“变态”的脸了。
饭都能多吃一碗。
围观群众却都懵了——这,凌渊真君莫不是被戴了绿帽子了?这下可真是秃子头上找虱子,明摆着的事,谁也甭怨谁了。
不是一家人就不进一家门,这未婚夫妻,可都彪着呢。昨日还见凌渊真君怀揽新欢,今日便见静疏真君琵琶另抱,没劲,没劲。
这等貌合神离的,海了去了。
有些人见没好戏看,便散了。
傅灵佩也领着新寻到的披着莫语阑躯壳的陆篱姝,一路顶着无数路人的视线,回了客云来的居所。丁一两人也做戏似的乱晃了一圈,臭着脸回了去。
只留下无数的谈资,以供路人回味。毕竟这二人也算是玄东界如今数得出的前程远大之人,名人的八卦总要不同凡响一些。
才回到住舍,陆篱姝便颠颠地想要凑过来,被傅灵佩一指顶了开去,“快去将脸洗了。”
陆篱姝俊脸红了红,只得就着屋内的热水管洗了把脸,施了涤尘诀,直到浑身上下都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才小心翼翼地坐到傅灵佩身边,道,“傅师妹……”
“师姐如今这样,怎么想?”
说到这事,陆篱姝就有些泄气,“我本来也想去寻天/衣阁的掌柜的,可惜此处的掌柜最近换人了,我也不太熟悉,何况如今我这般模样,贸贸然出去若是好也便罢了,不好便惨了。只得在附近逗留,师姐来了,必然知道会到此处寻我。”
傅灵佩敲了她一个脑瓜子,“你倒是机灵。若是我不来呢?”
“怎会?”陆篱姝瞪大眼,“凌渊真君做出这等事,以师妹性子怎会不来?”爬也得爬着来啊。师妹又不是肯吃亏的性子。
傅灵佩不知这陆师姐心里面门清,“我与丁一之事暂且不提,此事你无需知晓,你既然来到思归城,必然对这躯壳的身份有所了解,正是归一派的莫语阑。”
“是,坊间传闻莫语阑与丁真君的关系不睦,”陆篱姝咬了咬唇,解释道,“我此前还以为这人是故意顶着我的身份去作,作弄……丁真君,实在气闷不过,否则早就去寻他想辙了。”
傅灵佩在天峰山营地也曾与莫语阑有过合作,相处过一阵子,知晓他向来注重仪表,看陆师姐这壮汉子模样偏作女儿态,便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