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你还收那么紧!
刘肥撇嘴表示不屑,不过既然段天青不愿意解释,他知道也没办法从师叔嘴里掏出些什么,只能怏怏告辞。
“下次有什么事,还要请师叔你帮忙啊。”临走之前,刘肥又打了个伏笔。
“下次的事,下次再说。”段天青心不在焉。
只有等你下次缺钱了!
刘肥琢磨着小师叔现在带个孩子,花钱的地方大概会比较多,因此也就不太担心,下楼离开。
等刘肥走后,段天青才再度取出刚才收好的东西,拿出一柄银质小刀,切下薄如蝉翼的一片,拿到窗口,对着光仔细查看纹路。
“爸爸,这是什么?”小鲛其实也好奇,不过知道必是异物,强忍着等到刘肥走了才问。
段天青点燃了一支蜡烛,把那薄片放在火焰上炙烤,一股如麝香的强烈气味在房间中弥漫开来,小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果然是上品的麒麟脂。”
段天青点头称赞。
乾昌元历经改朝换代,社会动荡,百余年延续不绝,气运不衰,果然是有足以增添家族运数的宝物。不过时移世易,如今乾昌元既遭劫数,原本的气运之宝就成了惹祸之端。
宋夫人果决送出这件宝物,倒也算得上是英明决断。
“有这东西在,给你解决隐患的成功率又大了一成。”
段天青轻舒一口气,若是以往,这东西对他也没什么大用。但现在为了小鲛,就不得不接下因果了。
薄片在青烟中燃尽,段天青揉了揉小鲛的脑袋,“这几天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
小鲛摇了摇头,服用白腮龙鱼肝粉末胶囊之后,她吃得好睡得香,不再像前段时间那么虚弱无力。
“就是昨晚上又做了噩梦。”
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段天青对此颇为重视,详细询问了小鲛的梦境,沉吟半晌后还是决定谨慎处理,“有可能是符印又松动了,我给你加固一下。”
“嗯。”
小鲛乖巧地脱下衣服,露出白皙瘦弱的脊背。她的皮肤泛着白瓷的光彩,脊柱的两边却密密麻麻写满了淡金色的符咒。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依然在某种韵律下轻轻颤动着,仿佛在自主呼吸。
段天青咬破自己的中指,以鲜血滴在墨水中,取一支细管狼豪,轻轻在小鲛脖子、肩膀、脊背、胸口、肚腹和两条细腿上书写。
这是段氏秘传的大明咒,凡九十六印。其中任何一个符印都能大放光明,净秽驱邪。明代时候户部尚书方起元家中有妖物作祟,害死许多仆役,引得一片混乱。
段家先祖前往帮忙,只在大门上写了大明咒第一印,此后三十年间方家风平浪静。直至方起元去世,方家败落,也再未听闻妖邪作祟之事,大明咒的威力可见一斑。
此后数百年,大明咒都只在段家嫡系一脉单传,外人欲求一字奉以千金都未必能够如愿。
如今段天青为了女儿,却豁出去像不要钱一样,整篇整篇反复书写。直到小鲛身上可以遮掩的地方再无空隙,这才掷笔于地,额头冒汗,连续喝了三大杯白开水。
小鲛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就像是浸泡在温泉里面一样,说不出的舒服。
她知道爸爸累了,主动绕到段天青身后为他捶腰捏肩。
“爸爸,要是累了我们就不出去吃饭啦!我给爸爸煮点粥喝,家里还有咸鸭蛋和乳腐、我再下楼买包榨菜,都特别好吃的。”
对小鲛来说,白粥、鸭蛋、乳腐和榨菜,都是让人难忘的美食。
段天青微笑,“你那么小,怎么能一个人下去买东西?”
他站起身,虽然还有些疲惫,但精神已经恢复了几分,“走吧,说好了要去海鲜自助的。”
小鲛欢呼一声,一骨碌穿好衣服。
海鲜的诱惑,到底无法抵挡。
段天青伸手将她抱起,出门的时候刚好遇上从电梯上楼的杜朵。
“段老师……你们出去啊?”
杜朵犹豫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来登门拜访,没想到正撞上段天青要出门,不禁微微有些失望。虽然对方明明比自己还小,但是再见面的时候,“老师”这个尊称还是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带小鲛出去吃饭。”段天青言简意赅。
杜朵略显尴尬,从包里取出一张通知书递给了段天青,“我们今天开学,我去了文学院一趟。帮段老师要了新生报到须知,要带什么东西怎么办手续,都写在上面了,免得跑冤枉路。”
以段天青这种做好万全准备谋定而后动的性格,应该没什么事能让他费神,也不至于在新生报到这种大事上有所疏忽。杜朵知道自己这个借口有点牵强,不过总比冒冒失失直接上门来的好。
——她当然试图在游信上联系段天青,但是对方根本没回复。
以他几天才看一次手机的性子,杜朵也觉得完全可以理解。
“谢谢朵朵姐姐。”
小鲛看段天青完全没什么表示,连忙绽放笑脸,从杜朵手里接过了入学须知。
“那你们去吃饭吧,我……我先回去了。”杜朵有些慌乱,觉得手足无措。
“等等!”
小鲛对不开窍的爸爸实在失望了,她脆生生开口,又对段天青说:“爸爸,你上次不是说过要请朵朵姐姐吃饭吗?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一块儿去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说过?
段天青从六岁开始就记得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