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纸箱?还有花盆。”
段天青转头问刘肥,刘肥连连点头,让人拿来了几个方便面的纸箱。后院有些盆栽,刘肥清出来两个个,装满了土,依着段天青的吩咐放在两个纸箱之中。
“请验看。”
段天青很大方,让阿菜与那关师傅先行选择与检验。
阿菜冷笑一声,也不客气,仔细查看纸箱与花盆、土壤。他们千门中人最擅长设局骗人,当然也最怕别人玩花样,因此看得甚为精细,不敢有丝毫怠慢,就捧着花盆上下翻动。
刘肥还是不解,悄悄问段天青,“师叔,你们到底是要比什么?”
段天青解释:“生花局便是各自拿种子,在方寸之地以风水手段催生。一炷香时间之内,若有人能让种子开花,便是大胜。不过如今玄学衰微,一时半刻之间,能够生根发芽已属难得,就是比谁长得更快了。”
“她既然敢比生花局,想来也是得了真传。”
刘肥咋舌,“一炷香时间就能让种子生根发芽?师叔你不是骗我吧?”
现在大家生活悠闲了,有钱有空,玩玩盆栽植物很正常,刘肥自己也养了好几盆多肉。不过不管什么种子,种下去总要浇水施肥,三五日才长出来。要在一炷香时间之内分出胜负,这简直违反科学规律。
段天青笑道:“此本是邪道,更有许多障眼法的成分,无非揠苗助长而已。实际无甚大用,亦不可改天地大势,前辈高人所不取也。”
以各种风水布置,促成种子的早熟,这确实是有方法的。
但这样长出来的植物,先天不足,孱弱不堪,一时便会枯萎凋谢。除了炫技之外,并无什么实质性的用途。
“再怎么邪道,要是能当众表演,这可了不得了!师叔,这本事能不能教我?”刘肥会打算盘,这要是在人前露这么一手,别人还不把他当成活神仙?因此觍颜向段天青求教。
段天青略作考虑,点头道:“教你也不是不行。”
刘肥大喜,但又听段天青说,“你要先通读家中藏书《风水全篇》,然后懂得风水九局变化流转之理,再将九局合而为一,能够得无源之水,引天外之风,大概就差不多了。”
说半天还是歧视我学渣!
刘肥欲哭无泪。
风水全篇他倒是略略翻过,那是一书架的线装书,怎么也得有个上千万字。而且文字生僻,诘屈聱牙,当时他就没怎么能看下去,要通读全篇,这恐怕就是有生之年了……
而且通读之后,还得学会风水九局。
风水九局是九个基本格局,但也有无穷的变化,是学习风水的基础,同时也是风水师吃饭的本事。
一般的风水师傅,通晓一局,便能在一州一城之地混口饭吃。
通晓三局,即可算是大师。
九局全通者,古往今来也就那几个有名人物。
这一节刘肥就根本做不到。
至于所谓九局合一,更是虚无缥缈,什么无源之水,天外之风,对于刘肥来说简直像外星文字一样不可理解。
他不服气,又问,“若是如此,师叔你也就罢了,那女人怎么可能会?”
段天青是个怪胎,也许他真的十几岁就把家里的藏书全部读完,懂得风水九局,还能九局合一,引来无源之风水——但是其他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段天青笑了,“千门自然有他的办法,你要是觉得好,不若拜那阿菜姑娘为师?”
刘肥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种欺师灭祖之事,我怎敢做?师叔不要调侃我。”
话虽如此,他还是瞄了阿菜好几眼,心里在揣测千门中人到底怎么处理。
阿菜检查完纸箱和花盆,表示没有什么问题,这才点头道:“你们既然出了材料,那种子就由我来提供。”
她从腰间小袋子里面取出两粒光滑的植物种子,捧在掌心,“此乃荨胡麻的种子,根茎如浅蓝色,开花为粉红,甚难培育。段先生既然是玄门高人,敢不敢就用这种子比试?”
段天青一口答应,“都可以。”
刘肥急了,赶紧说,“师叔,别听他们的,这种人拿出来的种子,完全有可能动过手脚。还是拿普通花种就行。”
阿菜仰头望天,傲然道:“这种子可以随你们拿去检验。不过你们要是不敢,也就罢了。”
段天青无所谓,“没事,不用听他的。荨胡麻也算是奇花,平日难得一见,就用它也好。”
他随手捡了一粒种子,抛在自己的花盆中。
阿菜冷笑一声,取了另一粒种子,将花盆中的土拨开填入,轻轻掩埋,然后放入纸箱之中。
“无谓浪费时间,现在就开始吧!”
她挑衅似的瞪着段天青。
段天青无可无不可,让刘肥点燃了一株线香,随后便捧着纸箱,轻轻晃动。
与此同时,阿菜也开始忙碌起来,她大概是有备而来,随身取出各色玉石、植物、摆件以及许多认不出来的材料,一股脑儿堆在纸箱中,又抱着纸箱放到窗台,让花盆能够照到阳光。
刘肥工作室里面的人也算见过世面,但这还是头一次见这种阵仗,都是啧啧称奇。
“这样真能让种子长出来?”
“没听说过这么厉害的风水局啊!”
“不过那个年轻人是刘总的师叔,应该很厉害吧。这姑娘敢来挑战,应该也是有本事的!”
他们嘀嘀咕咕,小声议论。
刘肥听得烦躁,怒斥道:“不准议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