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歌功颂德之后,赵步道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给人感觉他此时已经是非常劳累了。
难怪,徒步从山脚下走到山顶上,换了谁能够不劳累呢?
李丝雨也自然能够看得出来,赵步道此时一定急需要想着一张床,好向上一躺,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吧?
她主动过去,搀扶住赵步道,微笑道:“皇上,天色快黑了,祭天仪式已经完了,我们也应该回京城去了。”
赵步道叹息了一声,说道:“先帝曾经将这个事情做得很好,朕却在这里一个人,没有让身后的大臣们参与一下,实在是有愧啊。”
他一句谦虚,李丝雨一句安慰。
二人你来我往,说了一段,然后赵步道才答应了回去。
他转身一招手,身后的大人们都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立刻兴奋地转头。
看来大家也都已经不耐烦了。
赵步道的嘴角向上一弯,弯出了一点尴尬来。
李丝雨内心偷笑,表面上装作平静,搀扶着赵步道下山去。
一次上山,一次下山,这样一来一回,可把赵步道给折腾得够呛。
赵步道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整个人的腿都站立不稳了。
李丝雨看着他,心里只想着要笑。
赵步道心里却对李丝雨暗暗惊讶,真没想到长时间待在乾宁宫中,李丝雨的身子还是这么好,她的体力好得自己难以想象。
是自己身子太虚了吗?
李丝雨在自己身边和自己做陪衬,赵步道立刻感觉自己简直是丢死人了。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李丝雨搀扶着赵步道,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方才回到了山脚之下。
赵步道被搀扶上了轿子,坐在轿子里简直是大汗淋漓。
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李丝雨。
李丝雨只感觉到尴尬和不解。
自己主动上前去搀扶赵步道,难道这也有错吗?
赵步道冷不丁地如此一看,还真就让李丝雨难以适应。
轿子动了起来,走在回京的路上。
赵步道缓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
李丝雨一面为赵步道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面对赵步道说道:“皇上这次的祭天仪式很成功,百姓们一定会对皇上歌功颂德的。”
赵步道轻蔑一笑,脸上显露出些许不屑之意来。
不过他还是有些高兴的,毕竟李丝雨现在是在恭维赵步道。
他笑了良久,方才点头,肯定地“嗯”了一声。
李丝雨跟着他笑。
赵步道喘息着,突然伸手出去,拍打着李丝雨的肩膀,戏谑说道:“好啊,丝雨,真没想到你一个弱女子,居然体力比朕还要好。”
李丝雨噗嗤一声轻笑,那个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弱女子的样子,和“巾帼”这二字难以相提并论了。
赵步道轻笑着看向一旁,却突然又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问道:“倘若这是在战场上,朕估计不会逃离你的手掌心吧?”
他这话问得李丝雨浑身颤抖。
怎么这话听得这么别扭啊?
李丝雨只是尴尬地笑着,然后赶紧说道:“丝雨一向是保护皇上,又怎么会图谋皇上呢?假使我们真的在战场上,丝雨一定会拼了性命来保护皇上的。”
赵步道突然坐了起来,这一下子和他刚才瘫软在一旁靠在边上的狼狈模样简直截然相反。
李丝雨被他吓了一跳。
赵步道指着李丝雨,轻声问道:“这话当真吗?”
李丝雨只能连续点头,说道:“当真,自然当真了。妾身怎么敢对皇上说假话?”
赵步道想了一想,旋即连续点头说道:“嗯,丝雨你这话说得有道理,你和朕是百年夫妻啊,朕管治理天下,而你呢,就管保护朕,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嘛!”
李丝雨除了尴尬笑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赵步道突然一把揽过李丝雨来,用力将她揽入怀中,那个样子好像是两个十分亲的亲人多久没有相见一样。
李丝雨眨了眨眼睛,表示不明白。
赵步道则带着痛哭的感觉说道:“丝雨,朕拥有了你,感觉真放心。”
他就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
不过这话让人听着,总感觉不对劲。
听上去总是有些讽刺自己的意思。
李丝雨也不敢抬头去看,也不能随意回答,只好连续点头,除了说“是”之外,也不能说别的话了。
赵步道却还嫌不够,接着问道:“丝雨,你觉得对吗?”
李丝雨连续点头。
赵步道说道:“倘若朕有了危险,你会怎么办?”
李丝雨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妾身自然为了保护皇上的性命,甘愿舍弃自己的性命。”
赵步道点头,这个动作都稍微有些先于李丝雨说的最后几个字。
他是故意这么问的吧?也知道李丝雨要说什么,动作都准备好了。
李丝雨无奈,他是皇上,整天窝在皇宫里面,能出什么事情。
不过他这话问得,倒好像是在指桑骂槐,说自己一样。
自己是他身旁最为相信的女人,自然也是对他威胁最大的女人了。
难道他心里还想着什么事情吗?
怕皇位不稳?怕哪个兄弟来找他算账吗?
对了,一定是这样,他才想着要让自己来保护他,他才会说这样的话吧?
不过一个皇帝当到了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赵步道一心想着要笼络权力,所以他才处处被权力所限制。
或许不在其位,不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