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露了出来,不过显得很苍老。
李丝雨的看到母亲这个样子,越发心里难受了,她拉着母亲的手,连连摇头,眼泪便犹如洪水一样,难以遏制了:“不,母亲现在都有了问题,我还想着什么向东去呢?现在母亲的身体不好,我就一天不走。”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动情,整个人也是用了真情的。
她对平西王感到讨厌,对赵步道心里怀恨,可是现在的她,却被深深的情谊给占据了心里。
她此时想了起来,当年自己还是年幼的时候,乳母对自己是多么照顾。
乳母对自己简直就好像是对她自己的孩子一样。
不管乳母多么苦,她都会给自己带来快乐。
李丝雨的心在滴血。
她的内心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预感一上头,便弄得她难以控制。
她的脸上泪水在打转,泪水在肆虐。
刘氏乳母却是释然一笑,道:“嗨,你哭什么?母亲现在能够看着你,很是高兴。我此生也没有什么牵挂了,我也再不会去惦记什么了。只不过,只不过……”
她说的话越来越吃力。
李丝雨的连忙抓紧她的手,含着泪说道:“只不过什么?母亲只管直说罢了,丝雨听着呢!我听着呢!”
李丝雨的的话越到最后,也是越不清楚。
刘氏乳母吃力地抬起手来,温柔地去擦拭着李丝雨的面庞上的泪水,道:“好了,我现在已经没有了牵挂,在这军营里又太过累赘了。你们,你们自己走吧……”
越到最后她越说不清楚。
李丝雨的哆嗦着嘴唇,连忙摇头道:“不,母亲不能这样说。”
她的脸庞好像被泪水给冰冻住了。
李丝雨的已经难以控制,她的晦暗面庞让她不能自已。
哭泣声越来越大。
周围的匈奴士兵也都是低着头,擦拭着眼泪。
恐怕李丝雨现在的孝心已经打动了她身后的士兵了吧?
士兵们都认准了,这样的将军才是好将军。
能够为自己的亲人着想,为自己的手下着想。
李丝雨哭泣着摇头,泪水流了下来,却又被冰冻住了。
虽然现在已经回暖了,可是寒冷的天气依然存在。
李丝雨感觉到寒冷,也感觉到心灰意冷。
“将军,我们不能哭泣,还有路没有走呢!”
李丝雨的身后的士兵直接说道。
对啊,还有路没有走呢!
李丝雨的肯定道:“是,赵步道这个人,他把我给逼反了,把我的家人给害死了,不杀了他,我此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不要。”刘氏乳母猛然抓紧了李丝雨的的手臂,眼眸之中仿佛透露着哀求的意味:“丝雨,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千万不可和朝廷作对。我的儿子死了,我们也都没有办法,这就算了吧,我现在只想看着你好,你能够好下去,我……”
她话说到此,身子愈发虚弱,整个人也越来越激动了。
刘氏乳母这是用尽了她自己整个人的力气了吗?
李丝雨看着乳母憔悴的脸庞,眼睛睁得大大的,内心此时仿佛已经崩溃了。
她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会死。
刘氏乳母长长喘了一口粗气,摇摇头,突然将眼睛给闭上了,慢慢躺了下去。
“母亲。”李丝雨轻轻叫了一声。
李丝雨的又尝试着叫了一声。
还是没有人回答。
李丝雨的哆嗦着的嘴唇彻底裂开了。
她不敢再去叫,害怕自己再叫一声,母亲还是不回答。
她哭泣着,扑倒在母亲的床边,眼泪已经打湿了被子。
咳咳……
突然一阵咳嗽声再一次让李丝雨的露出了笑容。
“母亲。”李丝雨的赶忙喊了出来。
刘氏乳母又吃力地睁开了眼睛,苦笑着说道:“傻孩子,你哭泣什么?难道是看我死了吗?”
李丝雨的摇头,握紧了乳母的手,说道:“丝雨不敢那么想,丝雨是想看着母亲身子好起来。我……”
刘氏乳母长喘着粗气,说道:“唉,我只怕已经是不行了,你们带着我也是一个累赘,我还是趁早死了,免得拖累你们。”
李丝雨否定道:“不,母亲身子骨还硬朗,怎么会死呢?丝雨不愿意母亲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
刘氏乳母哭着,却露出笑意来:“我怎么会不死呢?人哪里会有长时间不死的?我现在,我……”
李丝雨的的眼神之中再一次露出了杀气来。
刘氏乳母一下子按住了李丝雨的的手臂:“丝雨,你要干什么?你可千万不能够冲动啊。母亲恳求你,母亲……咳咳……”
她又有些激动,说的话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李丝雨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关切道:“母亲不要说话了,先休息吧,让丝雨出去为您寻找医生来,给您把病治好了再说。”
刘氏乳母还想再说什么话,却见李丝雨的突然站立起来。
“你们几个,照顾好母亲了,我这就出营帐去寻找大夫去。”
李丝雨的说完了话,便要向外面走。
一个士兵将她拦住了:“将军,外面太危险了,这里是不是赵步道的地盘,我们还不知道,所以将军要三思啊。”
三思吗?
李丝雨的苦笑着,要不是自己的兄弟们拦住了自己,自己只怕就要冲出去了。
此时她心平气和地说道:“可是我母亲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