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云渊。
“君上,请你三思啊!”大殿之中,一位身着蓝衫的儒雅男子躬身朝着銮座之上的玄衣青年恳切道。
亓云琛微微摇头:“一泓,本君这伤不能再拖了。”
阮一泓沉声道:“君上,纵使如此,君上也无须亲自出马,去那下界大陆,君上想要的东西,派人去夺回便是了。不提外界多方人马盯着,那凝意天最近可是又在蠢蠢欲动了,事到如今,君上你更需要的是休养啊。”
“阮丞相,你是在质疑本君的决定?”
“臣下不敢,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亓云琛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耐,不过又很快隐去,“一泓,本君知道你是在为本君打算,不过如今我的伤势已经越发严峻,若是呆在宫里就能治疗好本君的伤,这么多年以来,这伤早就好了。”
阮一泓皱了皱眉,缓缓道:“纵使如此,虽然传来了消息,在那澜沧大陆上不久会出现了一方秘境,秘境里有那玉菩提子能治疗好君上的伤,可这毕竟也只是传闻罢了,可能这个消息就是凝意天的人故意所传,为的就是要引君上您离开沉云渊,说不得凝意天的那只老狐狸就是要趁此机会对君上或者是沉云渊下手!”
亓云琛微微点了点头:“本君知晓。本君纵使身受暗伤,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伤得了的。”顿了顿,一向冷傲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更何况,沉云渊有你和阿姊坐镇,本君自是十分放心的。”
阮一泓俊秀的脸上掠过一丝无奈,随后缓声道:“君上,你就不怕我把你这大好江山给夺了去了吗?你这心是不是大了点儿?”
“呵。”亓云琛走下銮座至一旁的案几前,翻了翻桌面上的奏章,头也不抬,“谅你也不敢。”
“得,我就知道我天生就是劳累的命。先说好了,我只再为你代管这沉云渊一年,一年之后你就必须回来,要是再像前几次那样跑得没影儿,我就真把这沉渊给易主了。”阮一泓懒懒道。
亓云琛从被奏章堆积得老高的案几前抬起头,斜睨了阮一泓一眼:“这话你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这次我是来真的了!”阮一泓见对方的脸上满是轻描淡写的不在意,猛地拔高了声音。
“本君知道了,一泓你怎么这么啰嗦。”
“唉。”阮一泓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摇了摇头道,“我先回府上去了,你也别批改奏章批改得太晚了。”随后便迈步走出大殿,将两扇巨大的殿门轻轻合上。
溪津学院。
自从那日与殷千雪进行魔兽战之后,至今已过了一月有余了。顾黎安原本以为那殷千雪栽了那么大一跟头,应当是不会就此罢手放过自己的,偏偏过了这一月有余也不见她有什么动静,顾黎安到拿不准对方到底是什么态度了,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也不怕那殷千雪再出什么幺蛾子。
那日魔兽战结束之后,顾黎安便允了荣锦拜入柳依琳的座下,就他看来,这确实是一个其他人求也求不到的绝佳机会,这么打一个馅饼砸在荣锦的头上,若是不啃上一口实在是可惜了。
当然,在荣锦初与顾黎安谈论此事,征求其意见时,顾黎安便已经向殷灼然以及亲自去了这昊汀城的炼丹师协会打听了一番那柳依琳为人到底如何,得到的结果是柳依琳此人为人正派,在炼丹一门上多有造诣,更难得的是她并没有家人,又十分喜爱孩子,荣锦若是拜入她的座下,应当会讨得那柳依琳的欢心的。
这也是顾黎安对日后荣锦未来的规划与打算,他往后只会去到更多更危险的地方去寻找那金色佛珠,然后回到现代,不管如何,他不可能一直带着荣锦,总有与她分别的那一天。与其到时候措手不及,还不如现在就让荣锦拜一个可靠的又有实力的师父,既能学到日后生存的技能,又能有一个靠山,一个可以依靠之人。
想到这儿,顾黎安好笑的摇了摇头,这种要嫁女儿的微妙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这昊汀城里呆了这么多日子,顾黎安也隐秘地四处打听过关于金色佛珠的关系,可是一直都一无所获。而关于他渐渐变得嗜血这一情况,顾黎安也是无可奈何,这一丝丝微小的变化实在是难以察觉,若不是那日与秦彻的擂台比试,顾黎安根本难以察觉自己正在变得渐渐残忍嗜血,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当然,这个不能容忍并不是指的他不能忍受残忍、嗜血等行事品性,而是指他不能自己不知道发生这一切的原因,他无法预料到之后的自己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些心性又会不会影响自己在战斗时的判断?
小玄应当是清楚自己的身世的,可是无论自己怎么软硬兼施,它都闭口不言,只说如今的自己根本不具备知道自己身份的能力。顾黎安只能猜测自己身世应当是一个极大的麻烦,从小玄的口中便能得知自己的娘亲并不是这方大陆之人,她面貌绝美,实力深不可测,可是她却来到了这方大陆,成为了北穹国的王后,可是在生下自己后便逝去了,也许,只有找到北穹国上一任的王上,从他的口中能得知一些关于自己身世的消息吧。
真是前路茫茫,路途多舛啊……
“叩叩——”木门处传来两声轻响。
“进来吧。”顾黎安淡声道。这独栋的院子可是有禁制的,除了持有通过禁制屏障的令牌,其他人是不能入内的。
随着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后慌慌张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