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男子走到武夜王面前,随即躬身拜道:“在下白杨,参见大王!”
武夜王感到浑身不自在,立即上前阻止:“何必这么客气,你我二人还是像之前一样,以兄弟相称吧。”
“这万万不可,君臣有别,之前是因为不知道您的真实身份,有所冒犯,现在不同,岂敢高攀!”白杨还是毕恭毕敬地回复着。
武夜王细细看了看白杨,见白杨神情有些憔悴,连忙关心问道:“关于你们从悬江衙门如何出逃的事,董冷月与辰义跟我说了,你从悬江衙门逃出后,去了哪里?还有,你这身着装……”
“离开悬江衙门后就去了郊外,这着装为了掩人耳目,对了,米儿怎么样了?”
“她还在昏迷中,我已将她安排在衙门府上休养,不用担心,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好她。还有,她身边跟着的那只宠物安然,也受了伤,不过我已经安排人照养,所以并无大碍。”
“哦,那就好。”白杨安心回复着。
武夜王提到安然,又立马想起了什么,立即问着:“对了,我记得米儿姑娘身边还有一只跟随的花猫,据说你从慕容月白那里已经救出了那只花猫,不知那只小猫身在何处?想必那花猫应该也想回到她主人身边了,等米儿姑娘醒来后,看到她的两只宠物都安好地待在她的身边,她肯定很高兴。”
武夜王一直说着话,却没注意到白杨此时复杂的表情,白杨一直未说话,武夜王说完,转头看了看白杨,问道:“贤弟,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紧?”想了一会儿,拍了拍自己脑门,继续道:“你看我,只顾着跟你讲话,你肯定是累了,赶紧回慕闲院歇息吧,白府和慕闲院那边我已经派人给你打点好了。还有,刚接到一封从松山送来的书信,才知白大人原来躲在了松山,所以,我立即派了人前往松山,去接白大人回来。”
“多谢大王,皇恩浩荡,在下感激不尽。”
“哎,看来你还是要跟我客气,”武夜王沉默了一会儿,“算了算了,就如你所说吧,君臣有别,你先回去歇息吧,放心,这里一切由我处理,尽量做到让你们恢复以前的笑容。”武夜王说完,走到伏桌前,开始批阅那些较为混乱的奏折了。
白杨若有心事地慢慢走出衙门,心里忧虑地想着,若真能恢复以前的笑容,那就好了。
隔日,梵净城里,一片祥和,四处传唱着一首民歌:梵净城,千万人,可恨罗帐风卷尘;慕容姓,人上人,可笑金银如宝门;直如弦,死牢间,曲如钩,反封侯,直教人人皆低头。忽地来了个女儿谋,救心魔,男儿妥,直闯悬江后遭火,半路惊现明君助,逆转形势清心树,刨根问底开明路,翌日更换三县禄,迎回白善立城主,万民拜天后祈福。
正如民歌里所唱的一样,白善被封为了梵净城的新城主,而白善原来的位置,由白杨代替。董嗣枢之前虽有过听从慕容宝的指令办过事,犯过一些小过错,本应降职处理,但由于此时的梵净城内急缺人选,且董嗣枢也是被人利用,现也有悔悟,故而不做降职处理,继续任职。
辰义与董冷月被任职为白杨的左右助手,整个梵净城官衙里的任职官员,大体上都重新整顿了一番。还厚葬了燕子与莫枫,莫枫的家母也格外的被厚待。香草告别了白善与白夫人,带着燕子的遗物回了她的故乡。
那些之前为慕容父女跑腿的官差,本罪责难当,本应一并革职查办,但由于白杨的求情,也都一并罚银处理,作为教训。
毕竟白杨认为,差使们也并没有多大的过错,他们只是听从上面的人吩咐,每个人都有一家老小的生活负担在他们的肩上,他们好不容易有个像样的职位,为了保全职位,不得不听从慕容父女的吩咐办事。害怕一个不小心,就会丢官丢脑袋。不分黑白,无情无义为人办事的背后,实际是不敢反抗生活的无奈与辛酸。
整个梵净城就像被大雨冲刷后一样,处处现出新气象,开始恢复平静,然而,这并不代表所有事情都往美好的一面发展,对于董嗣枢、董冷月、辰义、武夜王、白杨、米儿等人来说,一切都未完全结束。
近些年慕容宝各种花样的搜刮钱财,管理不当,使众多百姓生活不易,表面的繁华实际是假象,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物价混乱等问题。
由于地方并未统一流通的货币,所以武夜王连夜起草了多份文案,针对货币统一的问题,正绞尽脑汁地考虑是否更换或统一货币政策,所以一直待在悬江衙门垂首伏案,煞费苦心。
白善与白杨刚上任,自然也有压力,也在考虑着变革地方政策,管理措施。
董冷月机智过人,辰义精通各种机关算术,想法主意很多,头脑灵活,加上白杨本身的才智,对于这样凑在一块的三人来说,倒是为白杨分担了不少,办事效率自然很高。
次日一早,武夜王就让白杨去悬江衙门,为他出谋划策了。
白杨刚到衙门,武夜王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隔远就说道:“贤弟可算是来了,快,进屋,我有事想与你商量。”
白杨很尴尬地回复道:“受之不起,大王还是别叫我贤弟了。”
武夜王看了看身旁的护卫,才走到白杨身边,轻声说道:“那我在没外人的时候再叫你贤弟总可以了吧。”
白杨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说话,看到白杨还是穿着一件深帽素衣,武夜王忍不住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