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里的水路马远一行只用了大半个时辰就打了个来回,换回来的是殷安率领的二十人小队。
殷安自从与胡杨合力击毙谢春秋后,就被竖为义勇营中的新兵楷模,迅速晋升为队长,在卧虎山又替常威传令,崛起的势头已经不可避免了。
黄崇武一接到常威换人的消息,立即就把这个精明能干的小伙子派了出来。
常威问道:“昭阳岛形势如何?”
殷安轻声回道:“下午夏镇这边有船只过来送了补给,询问了情况,俘虏们按照正常说辞做了回答,傍晚时分有两艘从楼村逃过来的战船都被我们扣下了。”
回水湾、楼村、沛县战败的一系列消息是封锁不住的,敌人很快就会从北边的邹县将消息传过来,因而楼村逃过来战船扣不扣关系不大,只要昭阳岛藏匿的舰队不被发现就没有关系。
常威又道:“现在的任务都明白了吗?”
殷安掏出路引道:“明白了,新身份和任务我们都记下了。”
“很好!枪支弹药带足了吗?”
“带足了,一百条枪两千发子弹。只是,这船只吃水太深,显的很不正常别,只怕会被敌人巡逻船发现啊。”
这么多枪弹只怕不下一千斤,即便分到两条船上也很显眼,稍有行船经验的人就能从水线和船速看出来。
常威暗赞一声,“这家伙果然很精干!”
摇摇食指,随意的说道:“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先把枪弹分开,等会儿过运河的时候不要紧张,像没进义勇营之前那样说说笑笑就行。还有从现在开始要改称呼,不要动不动就回答‘是’,你们要装做是我的家丁、随从。要像北斗九子一样吊儿郎当,不要一本正经。一句话从现在开始你们放假了,不是士兵只是个普通人,明白吗?”
在义勇营那严酷的军纪训练下,这些士兵站的时候笔直如标枪,坐的时候神情肃穆,随时都以军纪要求自己,生怕犯错,想让他们突然改变过来实在有些勉强。好在只用假装三五天时间,应该问题不大。
殷安腰胯一松,笑嘻嘻的回道:“好叻,公子!”
这一下就看出差距来了,五六个最聪明灵活的,当即就伸懒腰、捶腿、挥拳头,低声庆贺终于摆脱军官们的魔掌了。
剩下那十来个愣了愣才道“懂了”“明白”,不过五千人里挑出来的都是机灵鬼,脑筋稍稍一转,便明白了常威的意思。
麻利的将一半枪弹分到常威这艘船上,两船一前一后,到了月牙湾附近,成时雨对着岸上高叫:“夏三子快来,我巡逻完毕要回去了。”
“唉,来了!”白天见过那个夏三子飞快的从哨兵们歇息的小木屋里跑到岸边,道:“二少,您这也太辛苦了吧?都什么时辰了,还寻个鸟啊。”
“你小子懂个屁!”成时雨指指常威、唐锦衣,道:“看见没?我这两个兄弟,今天一来就见了护法、将军和堂主,护法大人当即就封了他们做香头,再熟悉一下情况,过几天就要进军营里当参谋大人了。”
“真的?”夏三子眼珠骨碌碌的一转,谄媚的说道:“这么说两位大人高升以后二少就能当香头啦?咱们兄弟不就有好日子过啦!”
成时雨意味深长的一笑,道:“哼,要不然你以为少爷这么辛苦为的什么?”
“好,真是太好了,唉,我说二少您倒是扔个跳板过来呀,那么远我可跳不上去啊。”
“你他娘的这就想沾光啦?”成时雨轻蔑的笑笑,似乎真的怕夏三子沾了常威、唐锦衣的光,抢了自己预定的香头位置一般。
夏三子急的直拍胸膛,嚷嚷道:“哪能呢,二少您这话说的,这不是埋汰小的嘛。”
成时雨一挥手打断他的话,“你这里有认识的兄弟吧?带上一船人跟我走,咱一起去找乐子。”
“好叻,兄弟们,成二少做东道,快划一条船来,晚了就没位置啦。”夏三子一声喊叫,噼里啪啦的跑出二三十号人来,一群人争先恐后的去划船。
常威扬扬下巴跟士兵们说道:“看到没?这就是普通人,为了衣食面子,甚至一顿饭一碗酒,就能高兴的点头哈腰。你们现在就要像他们一样!”
殷安嘿嘿一笑,道:“暂时有点难,不过,学坏容易!”
那二三十人勉勉强强的挤上一条船,压的水线都快到船帮了,划的时候更是慢悠悠的生怕有人掉下去,这样以来跟在后面的两条船不但走的慢,反而看不出有多沉重。
过运河岗哨的时候,常威故意对殷安他们叫道:“都站直了,精神点,咱们现在可是捕快,歪歪扭扭的像什么样子?”
殷安夸张的叫了起来,“少爷,咱们都折腾一天了,又没酒喝又没乐子找,还站这么直,累死人啦。”
常威一脚踢在殷安屁股上,骂道:“叫你练功你偷懒,站一天就受不了了?明天天不亮就滚起来练功!省的给我丢脸!”
唐锦衣在旁嘲讽道:“我说表弟啊,你这当官上瘾啊?芝麻大的官,就高兴成这样啦?”
前面的夏三子搭腔道:“唉,话不能这么说啊,香头这官儿可不小,以后啊,你们两位大人可以在夏镇上横着走啦。”
运河上的岗哨一天见了他们两回认的是自己人,都乐呵呵的在一旁看笑话,不时的小声嘲笑这个当了香头的土包子。
船舱里的常威也在笑,“看来这种办法可以多用几次。”
拉着一行人先让夏三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