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飘翎到底许给了谁?她这种欲拒还迎的态度是想干什么?是飘渺的美人计吗?是因为我掌权了飘渺想要拉拢我吗?飘渺分为行走江湖和左右朝政两部分势力,京师里她们到底有多大能量?
常威很是疑惑,不过,既然羽飘翎她们大摇大摆的来了,那就要好好查一查!
暂且压下这个疑惑,常威在北镇衙门见到了着急上火的涂文辅,“哎呀,常大人,您可算是来了,皇上和满朝大臣都去了国子监,就等您了,咱们这便快些吧!”
国子监在北边的安定门内,而锦衣卫衙门在最南边,这一路要穿越整个内城,路途并不近,常威还从没去过那边呢。
“公公,皇上今天怎么想起去国子监了?”
涂文辅唉声叹气的回道:“大事黄了,皇上心里烦,出紫禁城,去外面散散心啊。”
“大事?”常威眼皮子猛地一跳,“公公指的是?”
“唉,就是大人提议的削藩啊。”涂文辅气愤的说道:“大人搭上身家性命才换来的削藩立议,两京一十三省大多数长官都不同意,急递下午进了宫里,皇上一口气摔了六个花瓶啊,奴婢还从没见皇上发过这么大火!”
砰!
话音一落,常威一拳将门扇砸出个大洞,原本向外迈出的脚一软,一屁股瘫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外面守门的锦衣卫连忙跑过来,“大人,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兄弟们这就去扒了他的皮!”
“都出去!滚!”
常威腾地一下蹦了起来,红着眼睛像要吃人一样,“一群王八蛋!老子拼了身家性命不要,为的是谁?老子为了什么?啊!他们为什么否了我的奏疏,他们不知道削藩成功,治下亿兆子民都能过上好日子吗?”
“封疆大吏?牧守一方?代天子治理天下?进士及第?为官多年?都他妈是王八蛋,一群蠢猪!”
涂文辅吓的连声劝,“常大人,常大爷啊,是咱多嘴,您消消气,就当可怜可怜咱成不成?皇上还在等着呢,您要是去的迟了,惹皇上发了火,九千岁非得打死咱不可啊,您就当行行好吧。”
“去个屁!”常威一把扯开官袍,跳着脚叫起来:“老子不干了!回江南,玩女人去!”
“常大爷,千万不要说了,您这是要杀了小的呀。”
涂文辅吓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他腰道:“您千万千万冷静点,万岁爷比您更生气,再吵下去要出事啊,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主子万岁爷吧?忠君,忠君啊,个人荣辱事小,君父才是大事啊!”
“忠君,忠君。”常威跳弹了几下,口里喃喃自语一阵,“皇上更难啊,我要是撂挑子走人了,皇上该多难过,涂文辅,老涂,你他妈说的对。”
涂文辅眼泪鼻涕瞬间干净,换上一副春风和煦的笑脸,“祖宗爷啊,您总算想明白了。”
常威一愣,握草,这货是变戏法的吧?变脸也太快了!
“快,都别愣着,备轿!”涂文辅一边趾高气昂的指使着外面的小太监,一边陪着笑脸搀扶着常威,“常大人,您坐那顶,万岁爷特意赏的御轿。”
常威却将他推了过去,“公公坐吧,我只骑马不坐轿。”
涂文辅又高兴又惶恐,“那怎么使的?这可是万岁爷赏的。再说了,轿子多舒服?骑马多颠啊。”
常威一把将他按了进去,探头进去道:“皇上赏了不坐有负圣恩不是?你坐我坐都一样!我又打仗又到处跑的人,要是做惯了轿子,以后就没办法上阵杀敌了。紫禁城那么大,你天天在宫里忙活,也挺累的,就安安稳稳的坐一回,手下总没有嚼舌头的吧?”
“朝廷里的官儿,都要是像常大人这么会体贴人,咱们就是累死了也值啊。”涂文辅擦着眼睛说完这话,又向外面说了一句,“常大人的话都听到了?谁要是敢胡说,就地打死!”
太监们齐齐回一声:“小的们不敢,爷爷放心!”
涂文辅向常威笑笑,“大人,咱们这便走吧。”
常威翻身上马在锦衣缇骑前后护卫下扬蹄而去,后面的小太监拔脚飞一般赶上去。
两京一十三省大部分人为什么反对削藩?详细原因常威暂时不知道,不过,肯定有朝堂派系之争的原因在里边!当今天下势力最大的自然是阉党,然后就是被牢牢压制的东林党,没有具体的好处,这两边的人都不会支持!
而且,他那个十分之一的工商税率是把地方士绅,世家大族都得罪死了!
这些事情以前和皇帝、袁可立、常宽都议过,常威也没想过一次就能让削藩之议通过,在朝堂上能通过,一来是东林被打压的实在没了基础,没人能出来反对。
二来是阉党头子魏忠贤没有什么施政方略,只要能捞钱讨得皇帝欢心就行,崔呈秀、倪文焕之类有见识的人,看出削藩既能为朝廷捞钱又能为自己捞钱,还能打击那些借着宗室力量威胁皇帝的人,能削弱反对者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自然也不会反对。
最重要的是陕西民乱像是从天而降的喜讯一样,给常威来了个助攻!加上王之臣堵上身价性命的刺激,常威登时发了狠,常宽、袁可立等人再一发力,事情竟然一下子成了。
但到了地方,就没那么简单了!
天下不仅仅是皇帝的天下,还是那些地方大族,士绅豪强们的天下,常威分了宗室的田地,朝廷高兴,平民高兴,豪强们不高兴啊!
那些粗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