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这么回事啊!”
“嘿,这军爷眼神真好,我刚刚还怀疑呢。”
“谁说不是,咱们瞅着这小子跟那对俊俏母女有勾搭嘛,看来是真的啊。”
“这小子真他妈有艳福,母女通杀啊。”
“军爷你可真会开玩笑!”白子瞳脸色登时一变,忙叫道:“且不说我们一路走了几千里,路上到处是毒虫猛兽,还有盗匪,再者说,朝廷也没禁止佩戴刀剑啊!”
说着,他语气又转软,道:“军爷,我们白家和何家在川贵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岂会做那种为非作歹、触犯我大明刑律的事情?这丫头却是有人家了,他走了另一路,军爷行行好,千万莫要多说了。”
说着顺手递过一些碎散银子过来。
“那就好!”
常威把手往袖子里一缩,满意的点点头,看起来白子瞳是把他当成敲诈钱财的兵痞了,刚好也借坡下驴,环视着四周百姓,朗声道:“众乡亲想必都知道吧!朝廷刚刚下了禁海令,严禁与倭人交通贸易,众乡亲若是发现可疑人等,速速上报有司,金山卫特设纹银十两、布二十匹嘉奖有功之人!”
围观的渔民顿时交头接耳起来,看白子瞳的目光已然不同,似乎都恨不得他真是个可疑之人。
常威又一指白子瞳,威胁道:“既然已经看到大海了,那就赶快给我离开这儿,不要让我再在附近看见你,否则,我告你个私通倭寇,哼哼,这对母女花你一个都保不住!”
“可我们还要在这儿收购药材,像龙落子……”
白子瞳还想争辩,常威大手一挥,决绝地说了一声不许,他眼珠一转,凑到跟前道:“我看军爷精气神十足,手中这杆枪更非凡品,您定是武艺精湛的军中高手,后天晚上旁边的黑石村有一场江湖恩怨要解,不知军爷您有没有兴趣呢?”
“乐山派?七星门?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常威装作不解地喝道,事实上,他心里也是莫名其妙,乐山派和七星门是多大的门派?什么时候结下了冤仇?
胡大海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牛眼一瞪,刚想骂人,却被白子瞳一个眼色制止住。
“这两家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门派。”白子瞳一边替常威倒酒,一边笑道:“军爷您不是江湖人,当然不知。年前,南京城外燕子矶上举办了一场武林大会,说白了,就是江湖朋友聚在一起切磋切磋武功,就像军爷您在军中恐怕也常找人切磋武艺吧!”
“武林大会谁不知道?我们江南的报纸上前一阵子还登过呢,想去南京看都要掏银子买门票呢。”常威一边喝酒一边用一副你个土包子的口气反呛道。
白子瞳连忙点头道:“对对对,可是刀剑无眼,切磋武功免不了受伤,怨只能怨自家武功不济,可切磋武功不能下阴手啊!”
常威可想不起来,乐山派在武林大会上和七星门有什么恩怨,那种小事情哪里入得了天下第一常大侠,日理万机常公爷的法眼?
“樊津鹏的武功远在乐山派高掌门之上,获胜是理所应当,可他在比武中却下了阴手,高掌门回川途中,暗疾突发,竟然去世了。军爷您说,乐山派该不该讨个说法?高掌门一家老小的赡养费怎么着也该他七星门出吧!”
“你他妈的究竟是个江湖人,还是生意人?”
常威登时明白过来了,高太平可能真的是死于樊津鹏的阴手,但是,乐山派找七星门算帐应该是刀盟或者说他白子瞳在背后一手操纵的。
这样,在白子瞳控制下的刀盟一部分力量,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江南行事,来这里弄鬼;而在黑石崖与七星门摊牌恐怕是白子瞳的临时策划,他把时间定在了后天该是因为他只知道冲田的交易地点,却不清楚交易时间的缘故,至于七星门的人很有可能对此一无所知,阴谋家是不能让棋子自行其是的。
白子瞳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给自己找一个出现在黑石崖的理由,因为他看起来还不想现在和江南世家翻脸抢食,只是找机会搭上冲田。
“江湖人也不能喝西北风不是?”白子瞳笑道:“我们乐山派和七星门解决了问题之后,就连夜回松江,”他凑到常威身前压低声音道:“后天二更,黑石村,军爷您就亲自来做个见证,七星门付出的赡养费给您留一成。”
“两成!”
“一言为定!”
常威心中冷笑,他已经大体猜出来白子瞳届时要如何对付自己,在他的如意算盘里,常威三人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身上该是布满了倭刀的刀痕,被倭寇突然袭击而殉职可以轻易地让他摆脱身上的嫌疑,毕竟这附近经常有倭寇出没。
可五毒教、乐山派该怎么处置呢?难道他们都甘心跟着白子瞳私通倭寇、走私贩私吗?就算如此,白子瞳或者刀盟的机密又怎么可以让这么多人知道呢?
“爷,你就别想了,反正,过两天就知道了。”
吩咐里正看牢白子瞳一行人,不许他们这两天到处乱跑,只许他们去黑石村还要里正陪着,常威可不想被他无意之间发现了辎兵营的存在。常威自己则借口要去临村侦察,离开了拓林镇。
到傍晚,傅、胡二人都快马送来了军函,傅舟子说他已经调整部署,命胡链率徐山部二百人向黑石崖方向移动,他自己则率归有财部向南汇嘴南移动,只留吴思明部守南汇嘴北,而曾亮的水军也从大七小七岛调至了黑石崖外的滩浒山岛。而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