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于小鱼早早的就跑到开封府,在公孙策无奈的目光中,与开封府审案围观团一起,蹲在了开封府大堂的侧门边,围观包大人审理霍小玉状告薛蟠一案。
站在包大人案下的展昭,听到侧门边杂乱的呼吸声,心知此案的围观人员一定不少,而其中必有于小鱼的身影。
想象着于小鱼此刻缩着头,蹲在侧门边的情形,展昭微微的勾起嘴角,认真的听着包大人审理霍小玉的案子。
案子很好审理,毕竟霍小玉所说的事情全部属实;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薛蟠竟对霍小玉所说的事情供认不讳。
如果只有霍小玉的事情,薛蟠也许罪不致死;可是,薛蟠竟然还牵涉到另一桩案子里,而在那桩案子里,薛蟠竟然已经是个死人了。当然,这件事的发现,得感谢细致且好胜心强的蒋平,若不是他打着第一次为包大人办案,定要办个清楚明白、使天下人知道五鼠并不差于御猫的主意,硬拉着韩彰又去了一趟金陵,查了薛蟠的祖宗八代,也许此事到现在还发现不了。
原来,在几年前,薛蟠还在金陵时,曾打死了一个冯姓书生;本来依照大宋律例——杀人者死,薛蟠无故打死了人,是理应偿命的;可是他较常人幸运的是,有个身为朝廷高官、可以包庇他的舅父王子腾。
王子腾知道了薛蟠的事后,虽然怨恨薛蟠不争气、只知道闯祸惹麻烦,然而却又无法真的狠下心不管这个外甥,只好给当时的金陵知府写了封信,求他关照一下薛蟠,给薛蟠一条活路。金陵知府也是绝,根本就不搭理苦主,冯家仆人只能暂时忍耐,直到贾雨村上任。
贾雨村听闻这件事后,得到府里门子的暗示,并没有捉拿薛蟠,而是以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解决了这个案子:他竟然以活蹦乱跳的薛蟠已死为由而了结了此案。因此,现在在户籍上,薛蟠已经是个死人了。
听到包大人又问起了这件事,薛蟠表现出了其不负贾琏口中的“薛大傻子”的一面,竟然天真的问包大人:“金陵的案子不是已经了结了吗?”
包大人哭笑不得的看着薛蟠,完全没想到薛蟠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回答。
“包大人,”薛蟠看到包大人的沉默,还以为是包大人赞同了他的话,笑着说道:“霍小玉的事情我知道是我错了,可她不过是一个青楼妓女,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什么清倌啊?大不了我赔银子给她就好了。我可以回家了吧?展妹夫啊,”薛蟠又看向展昭,谄媚的笑道:“你快帮我跟包大人说说,赶紧让我走吧,我回去还有事呢!”
展昭无奈的扶着额,回头看了一眼侧门方向,隐隐约约的好像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紧紧捂着嘴,坐在地上的样子。
“展妹夫啊,”薛蟠好像没察觉到展昭的样子,接着说道:“你不知道,我委屈死了。昨天晚上,不知道哪个天杀的,竟然将我拖到巷子里,还拿针扎我,哎哟那个疼啊,我还得找琏二哥他们帮我报仇去呢。”
于小鱼已经坐在了地上,正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防止自己真的笑出声来。尤其是听到薛蟠说起有人拿针扎他的事,于小鱼的脑海中直接蹦出一个十分经典的画面,不禁笑得更加的欢畅了。
包大人自然不会放薛蟠回家,而是直接将薛蟠关进了开封府的大牢,只等着贾雨村到案后,再将冯姓书生的案子和霍小玉的案子合并审理。
听完了包大人审案,于小鱼索性直接等着展昭一起回家。只是没想到,两个人还没等到家,便被贾母派来的人直接截走了。
站在原荣国府的门外,于小鱼抬起头看着上面贾府两个字,当下觉得顺眼多了。想起贾母派人来找自己的原因,于小鱼轻轻的勾起了嘴角,跟展昭对视了一眼,才抬脚走了进去。
荣庆堂的正堂,果然如于小鱼和展昭所料的那样,贾家所有的主子都在,就连宝二姨奶奶紫鹃也出现在了贾宝玉的身后;而袭人则与鸳鸯站在一起,时而愤怒的瞪紫鹃一眼;令人没想到的是,尤氏姐妹竟然也在,姐妹两个一左一右的坐在一个中年妇人的身边,而尤三姐的眼睛,自从展昭进来就长在了展昭的身上,这自然也引起了贾元春的不屑。
“于姐姐,”本来坐在贾母身边的贾宝玉看到于小鱼出现,不由想起自己这段日子以来水深火热的生活,直接跑了过来,拉着于小鱼的手,含着眼泪道:“你总算来了,你带我走吧,或者你带我去找林妹妹也好,总之我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于小鱼狠狠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又偷偷的在展昭的身上蹭了蹭,淡淡的笑道:“表哥说得这是哪里话,我和玉儿都已经成亲了,带着你算怎么回事啊?更何况,宝二姨奶奶秀外慧中,成熟稳重,有她照顾你,外祖母都放心,你的日子又怎么会过不下去呢?”
“我就说,”贾宝玉直接扯下自己脖子上挂着有通灵宝玉,愤怒的摔在地上,又狠狠的踩在上面:“好好的女儿家,非得要嫁什么人,最后都变成了死珠子,还有什么趣味!”
虽然展昭从于小鱼的口中听到过贾宝玉的这种论调,然而,亲身听到的感觉却依然是震憾异常,他完全不明白贾母、王夫人究竟是怎么忍下他的这种羞辱而没直接抽他大嘴巴的,旁边贾元春那带着赞赏的目光又是怎么一回事。
贾母看到贾宝玉又开始摔玉了,不觉有些头疼,暗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