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总算是活过来了。”孟白腰一挺,借着这股冲力,坐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居然已经恢复到能看出是手的形状了。虽然还有些红肿,里面的淤血还没有化干净,但是现在已经好太多了。
“真是顽强的生命力,小子,你学的是什么内功?”杨天斗出言问道,在这十几个时辰的时光中,他亲眼看到了孟白的伤势几乎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恢复着。即使孟白吃了许多的疗伤丹药,但也能够看出孟白的恢复速度是有多么的惊人。
“先天功。”孟白从腰上解下一个水袋,也多亏水袋对于探险者的作用人尽皆知,就连制造者水袋的老板也不敢稍微的偷工减料。
在如此多的锋利石头的切割之下居然没有任何的破损,孟白咬住瓶塞,头猛的一甩。瓶塞与水袋分离,孟白立刻松开牙齿,咬出空中飞出去的水袋口。
咕嘟咕嘟,几口水下肚。孟白才有功夫打量这个空间,一个宽敞的石室,中间有一颗明亮的珠子。它发出的光芒像是夜明珠一样,虽然柔和,但能够看清这个屋子中的一切。
石室中不像是一个墓地,倒像是一个隐居者的小屋。桌椅摆设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些幽暗的花草,看来是借助着地气和上面那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珠子放出的光,艰难的生长。
对面有一个老头,一身黄色的道袍,笑呵呵的面对着他。不用说孟白就知道面前的人是杨天斗。
“呦,老杨,你这日子过得挺惬意啊?”孟白边翻看着自己的自己的伤口,边问道。
“哪里是惬意,这几百年的日子里,我也就是沉睡度日。”杨天斗悻悻的说,他毕竟已经不是活着的时候,只能靠残魂的状态度日。等待着某一天,有人能够接受到他的传承。
“这个墓,为什么不是你所控制的了?”孟白立刻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这座墓既然是在杨天斗没有死之前修建的,那么墓里面的构造一定是提前所设计好的,那么为什么会出现杨天斗不能够控制这座墓的情况呢?
“那些东西,本来就不是墓里面的东西。”杨天斗的手摸向胡子,可是手伸到一般,又停了下来,叹了口气,“这都是一些意外,他们有的是墓地修建时,保护和监工的士兵,有的是贪财的后人,但现在他们都变成了石头。如果不是你小子命大的话,估计你现在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了。”
“还有其他的呢?我感觉你现在就像是一个垂死的老爷爷,等待着把自己新鲜乳汁供养给后人,然后死去。”
“混蛋小子,说着什么胡话?信不信我灭了你?”
杨天斗胡子也飞舞起来,这个老头实际脸上并没有皱纹。如果把胡子给剃了的话,或许可以说是一个中年人。
“但是正如你所看的,这里不是我所能够掌管的原因就是……”杨天斗边摇头边叹气,他旁边的小草也跟着耷拉着头。
这怪异的植物,真是配合啊。
孟白好奇的问道:“你旁边的是什么植物,很懂事嘛。”
“忘忧草,怎么样很有趣吧?”杨天斗摸了摸植物的茎叶,眼中显露出老人特有的祥和。
“这就是……忘忧草?”孟白觉得自己的又一项基础认知被打破了,“那怎么一副很忧伤的样子?”
“生出灵性了嘛。”杨天斗笑着说:“话说当年我也是种下了一粒种子,能活下来也是一点奇迹吧。或许再过几百年,能生出灵智也不一定。”
“老头你的模拟养成计划还真是宏大啊。话说你是不是想等它生出灵智之后,好对他进行鬼父的游戏啊。”
“……鬼父?假如它生出灵智的话,也算的上是我的孩子,再加上我已经死了,这个词形容也是很贴切的,可是为什么从你的口中听出来就这么……古怪呢?”
“没事,你不用知道,贴切不就行了嘛。”孟白挥了挥手,表示跳过这些细节。却发现手上的伤依然令他很痛。
杨天斗忽然死死的盯住孟白说:“好了,进入正题吧。”
“什么?”孟白也认真的看着他,问道。
杨天斗轻轻的说:“传功。”这两个字好像不能惊起一丝的感情波澜,他就是这样说了,而他身边的“忘忧草”则把头低的更狠了。这一缕残魂如果真的传功的话,或许就会这样散了吧。
“为什么不是夺舍?”孟白问,他能够察觉到这个老头看向他的目光有时是赞赏,而有时却像是愧疚。即使老者的行为不足以让其他的任何人以为他是愧疚,但是孟白依然敏锐的察觉到,并断定那是愧疚。
这是他作为一个侠骗敏锐的洞察力和分析力。他又不欠自己什么,为什么要露出愧疚的神色?
墓地,死人,孟白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夺舍。比较这个世界并不会有太多的人,愿意把自己最后一点的生命贡献出来,帮助别人变的强大。
但是老者最后一刻,神色突然释然,心中没有了包袱。孟白知道,他是真心的想要传功给自己,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是夺舍?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这个小子,本以为你的性格这么的古怪。肯定不会太懂人情世故,但没有想到你居然连我想过夺舍都能看出来。”杨天斗溺爱的捏着忘忧草墨绿色的叶子,“但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但是你几秒钟就从夺舍的魔鬼变成了传说当中人见人爱的奇遇老爷爷,这变化让我也感到心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