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告诉你,但凡有哀家在一天,哀家就绝不会允许你们母子让这个不尴不尬、不清不楚的所谓皇帝的同母异父姐姐,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刘姓皇室的皇宫之中!你们母子俩不要脸面,哀家和刘姓宗亲们还要哩!”
“启禀太皇太后,皇后娘娘于殿外求见!”正在这时,殿外响起执事宫人恭敬的禀告声。 ?
窦太皇太后闻言挑了挑眉,淡淡道:“唔,让阿娇进来吧!”
“皇祖母,阿娇睡不着,特特过来看您来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殿外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清脆女声,一阵清雅的香风袭过,就见阿娇一路娉娉婷婷地从殿外走近太皇太后身前,笑嘻嘻地向老人家行了一礼,又一股脑地歪倒在老太太的怀中,娇嗔道:
“外婆,阿娇想您了啦!想得人家都睡不着觉哩,听闻您老亦还未入眠,心说,您是不是也想着阿娇想得睡不着觉呢?遂特特过来好生亲近一番好祖母哩!”
“你呀!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像个孩子一样在外婆这里撒娇,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话你这个堂堂一国之母的皇后娘娘?”老太太宠溺地点点阿娇的额头,嘴里笑骂着,面上却早已笑成了一朵菊花,显然对于阿娇此时的撒娇是极其受用的。
经由老太太这么一提点,原先一直旁若无人的阿娇,仿佛这才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瞄到了正灰头土脸地杵在那里的刘彻母子俩,和……既有些好奇又很是怯怯地暗暗打量着自己的贫家妇人——金俗。
阿娇甜甜一笑,站起身来,给刘彻母子各施了一礼,嘴上还打趣道:“今日个这是吹了哪阵风啊,这大晚上的,竟是把母后和陛下都齐齐刮到了皇祖母的长乐宫来咯,呵呵!”
刘彻母子闻言皆是尴尬一笑,颇为无奈地在心中暗自苦笑:
没事儿你道我们母子喜欢在这大半夜里光顾这长乐宫么?还不是被老太太给硬拖过来的?!
我说阿娇啊,你就装吧,我们可不信你一点儿状况都不知道!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你会大半夜里急吼吼地跑过来?!
想念太皇太后想得睡不着?!这个借口可真够烂的!你骗谁呢你?
阿娇可不管刘彻母子此时心中怎么想,事实上她也懒得去管。?? 只是兀自朝刘彻眨了眨眼睛,颇有深意地向这位皇帝陛下殷殷叮嘱道:“陛下~~,臣妾听说母后的睡眠质量一向不怎么好,此刻夜已深了,您还是赶紧送母后回宫让她好生安歇吧!皇祖母这里有阿娇呐!请母后和陛下放心,臣妾今晚就留在这儿伺候皇祖母她老人家了,务必将她老人家伺候得妥妥当当的,您们就只管早点回去各自安寝了吧!”
闻言,刘彻和王氏皆是一怔,互相对视一眼,再看向阿娇,见阿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冲着他们母子俩微微地点颔了颔首。
在场的除了金俗以外都是人精,刘彻母子当然也是一点就透,当即便明白了阿娇此行的来意:这个老婆(儿媳妇)竟是来给自己母子救场兼说项来的么?!
想到这里刘彻心头不由一热,心道:士别三人,真真是当刮目相看啊,自己这个一向娇蛮的老婆果然是转性咯!竟是这般体贴贤惠起来了,啧啧,看来朕果真乃那真龙天子,自有老天庇佑,嘿嘿~~,连一向任性骄横的皇后都真真地变得如此贤惠、一心为朕了,如此甚好,甚好呐!
王太后则是眼神闪烁不定,兀自闷头不语,也不知她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阿娇没再顾得上搭理刘彻母子俩,而是转而冲着窦太皇太后甜甜一笑,娇声询问老太太道:“皇祖母~~您说是也不是呢?”
“呵呵,阿娇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咯!”老太太闻言对阿娇呵呵一笑,又冷冷的对刘彻母子哼道:“尔等还杵在这里做甚,还不带着这不相干的人速速离开,没得打扰哀家的清梦!”
“诺!”闻言,刘彻母子皆是长长地暗松了一口气,齐声应诺后,便带着还未回过神来、正作点瞠目结舌状的金俗一阵风似的作鸟兽散了。
待得刘彻母子一行人走远,窦太皇太后吩咐宫人们到殿外值守,然后淡淡地地瞥了一眼阿娇道:“人都走了,有什么话儿阿娇就尽管与外婆说吧!”
“外婆是在为陛下接那王氏与前夫所出之女回宫的事儿生气么?”阿娇微微一笑,开门见山地道。
“哼!”老太太闻言冷冷一哼:“说什么想念哀家了?你将将那般急吼吼地过来分明就是为了给他们母子俩解围来的。阿娇,你现在是不是又要替他们母子当说客了啊?”
说着,太皇太后不由悠悠一叹,目露担忧地看着阿娇:
“哎,阿娇。哀家还以为自你那次受伤之后,就已经想通了,懂得如何做一个皇后了呐。可没曾想……你这孩子竟还是这么的不长进,竟还在做那个一心为夫着想的蠢丫头!我的儿,你这般样儿,叫哀家怎么放心在百年之后将你一个人留在这深宫之中啊?身在后宫,如你这般痴情的女子,不要说是保住这个皇后之位了,恐怕就连想要有个善终也是不能够的,你可知晓?!”
“外婆~~,您想左了!阿娇今日来此的确是来救场的,亦的确是存了说服您让陛下认下他那个同母异父姐姐的心思。但却绝不是因为阿娇钟情于陛下,一心为他着想!”阿娇伸出小手,一边替老太太抚平衣角的褶皱,一边柔声淡淡道。
“哦?!”太皇太后不由挑眉:“不是为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