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晨,臣的大伯李敢带着微臣和几个部下一同去狩猎,大家都在兴头上,不免玩得疯了点,很快一众人便走散了。当时,我们几个也没有多想,便各打各的猎去了。可是,晌午的时候,我们都陆陆续续的回来用了膳,却迟迟不见大伯李敢他回来……眼看着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陛下预定的开拔回宫的时辰,可臣的大伯李敢却还是不见踪影,微臣等人这才……这才感到事情不妙!臣极了解臣的大伯李敢,无缘无故的,他,是绝不会迟迟不归的。微臣担心……担心臣的大伯李敢,他怕是遇到了什么不测……”李陵满面焦急的,踌躇片刻道:“陛下,臣实在无法,只好斗胆见驾。陛下,请您看在臣的大伯李敢侍君数十年的情分上,助臣寻上一寻臣的大伯吧!”语毕,李陵‘扑通’一声,整个人跪倒在刘彻脚边,匍匐在其脚下。
“来人,传令下去,着御林军、羽林军,速速在上林苑内进行地毯式搜寻,务必要尽快找到下落不明的将军李敢,不得有误!”刘彻沉声对着门外吩咐道。
“呵,李陵,你起来吧,李敢如今突然失了踪影,你以为你不来求朕,朕就会放任不管?”刘彻略略垂下身,一把扶起匍匐在地的李陵,淡笑道。
“陛下……”李陵愣愣的望着刘彻,讷讷难言。
“行了行了,朕知道此时叫你回去听消息,你也是不能心安。既然如此,你就随御林军一起去搜寻李敢吧,也免得你坐等消息等得心焦。”刘彻不甚在意的大手一挥,拍板决定道。
“诺!微臣些陛下恩典!”李陵听后心中就是一喜,咧着嘴应了声诺,便颠颠的夺门而出。
须臾,将军李敢于今早上林苑狩猎之时失踪,今上下令御林军、羽林军速速寻找其下落众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上林苑。各文武大臣、王侯公卿,纷纷自动自发的带领一干下属、随从、仆役在上林苑各处搜寻李敢的踪迹。
上林苑一幽深密林处
“李校尉,前方有一个密林深处,好似有一个人影,您看……”一名带路的御林军折返回来,对不远处的李陵说道。
“哦?人影?!尔等随我过去瞧瞧!”李陵闻言剑眉一挑,带头打马飞奔向密林深处。
待到一行人走近,定睛一看,众人瞬间呆愣:眼前,一位年约四十,身着黑甲的魁梧大汉正仰面倒地,双眼圆睁,胸口处深深的没入了一柄箭矢,胸前的大片血渍却早已干涸,于身下的草丛中徒留下一大片暗红的血泊。
“伯父……”李陵痛呼一声,一个箭步奔了过去,一把抱起大汉,大力的晃动道:“伯父,您怎么样了?您快醒醒,快醒醒呀!”
一众随行的人这才从震惊中回神,疾步奔了过去,将李陵与大汉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围住。
“……李校尉,请节哀!李敢将军他已经去了!”其中一个机灵的御林军伸手仔细探了探李敢的鼻息,半晌方沉声道。
“……怎么会?不可能!”李陵闻言就是一怔,继而一边不断大幅晃动着李敢此时犹如破布片般的身躯,一边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伯父,您快醒醒啊!您快醒醒啊!陵儿知道您一定不会有事的!陵儿知道您一定不会有事的!伯父,您快醒醒啊,呜呜……”
“……李校尉请节哀!”一旁的御林军见得李陵如此,心下也是不忍,忙劝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李校尉节哀呀!想来,李敢将军的在天之灵,也是不愿意见到李校尉您为他如此伤心的。”
“是谁?究竟是谁?是谁射杀了我的伯父?伯父一向与人为善、行事宽和,是哪个杀千刀的,居然如此暗害于他?叫我查不来,我李陵一定不会放过他!”李陵闻言止住哭声,狠狠的厉声低吼道。
“李校尉,将军胸口的箭……”一旁的李家军部下此时插嘴小声提醒道。
“箭?!”李陵瞄向那柄深深埋入自家伯父心口处的箭矢,面色难看的道:“对,就是这柄箭矢要了我伯父的命!”
说着,一把将深深没入李敢胸口的箭矢拔出,拿在手中仔细打量,眼光下,他眯眼细看,只见渗着猩红血迹的箭头处赫然镌刻着几个大字:冠军侯铸,尾部伴有特殊的标记,众所周知,那特殊标记正是今上赐给如今的大司马——冠军侯霍去病使用的象征着其独一无二尊荣的徽章,世间除冠军侯霍去病,再无他人敢用此徽章。
“冠军侯霍去病,原来是你!”李陵面沉如水,目光灼灼的盯视着冠军侯这几个字,仿佛是要将它们盯出个洞来似的,良久方咬牙切齿的恨恨道:“霍去病,霍去病!原来是你射杀了我的伯父李敢。霍去病,霍去病~~杀伯之仇不共戴天,早早晚晚,我李陵必叫你血债血偿!”
上林苑刘彻居所
一柄尤带着斑驳血迹,上面刻着徽章与字样的箭矢突兀的静静躺在金砖之上。不远处的李陵正以吃人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瞪视着几丈外始终保持沉默的冠军侯霍去病,而后者只是至始至终不发一言,安静的杵立在那里。
“去病,李爱卿指你射杀了其伯父——将军李敢,你可有何话要说?”刘彻淡淡扫了一眼地上的箭矢,沉声开口道。
霍去病对于刘彻的话,却好似恍若未闻,依旧面无表情的静静站立在那里,半晌无语。
“哼,陛下,依臣看,大司马大人他只怕是因着罪证确凿,无言以对了吧!”李陵重视沉不住气的冷冷哼道:“大司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