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那位皇后娘娘执掌宫权几十年来,你有见过她放过权么?她可素来都是将宫权急急的抓在自己手中,不由她人觊觎半分的。没曾想,此次竟如此轻易的便将宫务交于了咱们娘娘打理,你道是为何?”
“唔,皇后她不是称病不起了么?听说,都自请去哪京郊的甘泉宫养病去了。”桂枝闻言不明所以的喃喃道。
“呵,没错,咱们那位皇后娘娘可不是病了么?听说,自那日馆陶大长公主薨了后,皇后便径自昏死了过去,至此便一直重病不起,是以才会将宫务交托于咱们家娘娘哩!呵呵,你当她愿意就这么将宫权拱手让与他人么?她只怕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咯!至于什么自请去甘泉宫养病什么的,呵呵说的好听,你当她真的是自己愿意离开那代表超然地位的椒房殿,转而到那人迹罕至、缺医少药的荒郊野岭居住么?只怕是今上嫌她病入膏肓的晦气的紧,才将其赶到那甘泉宫去的吧,哼,说是她自请,也只不过是替其粉饰下颜面罢了”青衣满是不屑的冷冷哼道。
“没错,姐姐你说的对极了,我怎么没想到?事情必定就是这样的!”桂枝闻言也一个劲的点头道。
“如此看来,咱们那位皇后娘娘怕是也没几天活头了。你说,她一死,陛下还要不要另立新后?那立下的新后又会是谁?”青衣继续道,那满满的得意之情就快要自眼角眉梢之中不可抑制的溢出。
“嘻嘻,这还用想么?这新后么,自然非我家娘娘莫属咯!娘娘毕竟是这后宫几十年的老资格了,位份也摆在这里,又先后为陛下诞下了三位公主、一位皇子,这阖宫上下,论资历、论威望,又有哪一个能够与咱家娘娘一争高下?要不然,此次,代掌宫权的也不会是咱们娘娘了。说什么皇后举荐,我看这分明就是陛下的属意。在陛下心目中,这阖宫的妃嫔,恐怕也只有娘娘才能镇得住场面,压得住阵脚,堪当得了一统后宫的大任吧!那些个新晋得宠的妃嫔,就如那钩弋夫人之流,听上去倒是能唬一唬那些个眼皮子浅的狗奴才,可实际上呢?那些个妖妖娆娆的狐媚子们,都不过是一玩物罢了,陛下再是怎么宠着,终是不堪什么大用,也就只配取悦一下陛下罢了。哪里是能和我家娘娘相提并论得了的?”桂枝闻言也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不无得瑟的囔囔道。
一直闭眼假寐,由着这两个心腹宫人絮叨的卫子夫此时脸上也终是禁不住浮现出了一抹自得的笑意,不过这抹笑意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肃然,她倏地睁开眼睛,扫了一眼青衣与桂枝,方正色沉声道:
“本宫待尔等素来宽厚,却没曾想将你们养得如此没心没肺、口无遮拦。这后宫主子们的事儿,岂是你们这两个做奴婢的能随意议论的?且不说皇后娘娘了,就是钩弋夫人,她既与你们家娘娘同为陛下的嫔妃,就不是你们能够私下妄议得了的!”
“娘娘恕罪,是奴婢们错了!还望娘娘饶恕则个!”二婢闻言,皆惶恐的垂下头去,齐齐求饶。
见二婢如此,卫子夫不由咬着头轻叹道:
“唉,本宫知道你们二人是一心想着我好。可身在这深宫之中多年,尔等就忘了凡事皆需谨小慎微、沉住气么?毕竟……那位如今不是还没驾鹤西去么?”说着,她便随意的向着一个方向一指,那里赫然便是阿娇寝宫椒房殿的方向,顿了顿,又道:“就算你们心中所想的便是实情,一日未经最终坐实,我们就一日不能有所懈怠,知道吗?毕竟,本宫如今虽说是掌着宫权,名分上却还是一个夫人而已。”
“娘娘,您未免也太谨慎了些。一旦那位一去,您为新后,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如今这阖宫上下,谁人不知、谁能不晓啊?明眼人一看就你那个瞧得出来哩!”桂枝不死心的嘟囔道。陪着娘娘在这深宫中隐忍多年,这眼见着就要熬到头了,她家娘娘也是今非昔比,她就不明白了,为啥到得现在她家娘娘还要如此谨小慎微的过日子,太憋屈了有木有?
“你懂什么?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么多年本宫都熬过去了,也不在乎再多隐忍几天,待……一切尘埃落定,本宫方能从此高枕无忧、笑得长久!”卫子夫闻言睃了一眼桂枝,见得后者飞快的低下头去,方悠悠道。
“娘娘英明!”青衣忙腆着脸附和道。
不待卫子夫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便听得外间的内侍匆匆来报:
“启禀娘娘,奴才有要事向娘娘回报!”语气中,竟是满含焦急。
“唔,尔进来说话吧!”卫子夫淡淡道。
“奴才参加娘娘,娘娘万福!”内侍闻言忙快步走进来,冲着卫子夫躬身行礼道。
“行了,不必拘礼,不是有事儿要回报本宫么?你只管说便是!”卫子夫冲着内侍摆了摆手,温婉一笑道。
“……启禀娘娘,将将自云阳宫传出消息,说是……说是云阳宫的钩弋夫人刚刚被御医院的一帮子御医确诊出已是怀有龙胎四个月之久了!”
“什么?钩弋夫人有妊了?!”桂枝闻言不由第一时间惊呼出声,见得一旁青衣投来一抹警告的目光,方讷讷的低下头去。半晌,方又抬起头道:“嘁,有妊又如何?谁知道这一胎能不能母子平安。呵,就算能平平安安把龙胎生下来,是公主还是皇子也是两说呐!”
卫子夫原本温婉的笑容再闻得钩弋夫人有妊时便是一僵,待听到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