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贼人,此乃朕之寝殿,岂容尔等擅入?还不速速给朕退下,朕兴许还可以饶尔等不死。”
虽然,他此时任旧端着架子,一副帝王威仪十足的样子,但此时,他不断抖动着的双手,却无疑泄露出了他此时的惊惶与恐惧。
“哼哼,废话少说,拿命来吧!”领头的黑衣人冷哼一声,在他的示意下,一众黑衣人一拥而上,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朝着刘彻、钩弋二人砍去。
难道真是是天要亡我?!眼见得数十只长剑向自己袭来,纵是有钩弋这妇人垫背,他也决计不可能生还,刘彻不禁有些颓然的想。
唉,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为长剑所伤的疼痛却并没有如同预想之中般的袭来,反而是随着‘呯、呯、呯……’一阵钝物落地之声后,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刘彻闻声倏地睁开双眼,便见得一名身着银甲的青年已恭恭敬敬的走至他的近前,在他身后,几十把长剑掉落了一地,那数十名黑衣刺客此时早已被一众同样身着银甲的侍卫给擒住。
刘彻见状便是一愣。
而就在他愣神之际,耳畔响起一温润的声音:
“陛下~~,微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唔,爱卿快快请起!呵呵,尔救驾有功,朕加赏你还嫌不够哩,又何谈什么恕罪呢?”刘彻望着这个挺拔俊朗的青年,心情甚好的道:“不过,朕看着尔这小子着实眼生的很哩!倒不知,尔姓甚名谁,在那里当差的呀?”
“回陛下,臣霍光,日前乃御林军一区区校尉,自是当不得陛下亲颜!”
“哦?!霍光么?倒是个好名字,朕记住了!”刘彻闻言点了点头道,顿了顿,面上不禁有些黯然道:“见到尔,倒叫朕忆起与你同姓的故人来。唉,霍去病那孩子,真真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啊,却不曾想竟就那么去了,可惜!真真是可惜啊!”
“嘻嘻,陛下,您这就不知道了吧,这位霍光霍小校尉,便是咱们那位威名赫赫的冠军侯的异母兄弟哩!”一旁刚刚赶到的禁军统领闻言,笑嘻嘻的指着霍光道:“还真别说,这小子年纪轻轻,便是个文武双全的好苗子,颇有点当年冠军侯在世时勇冠三军的架势哩!哎哎,真不愧是冠军侯的弟弟!”
“哦?!没想到,你竟是去病的异母兄弟?!”刘彻闻言当即也来了兴致,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挺拔的青年,半晌方道:“唔,仔细一瞧,尔与去病还真真有几分肖似呐!”再瞅了瞅那些被活捉的黑衣刺客,刘彻不禁颔首道:“唔,不错,不错!尔不愧为冠军侯之弟,倒是有几分乃兄之风哩!”
“陛下过奖了,微臣愧不敢当!”霍光淡淡一笑,转而问道:“陛下,这些刺客,您看……”
“唔,”刘彻见霍光如此不骄不躁,心下对这个姓霍的年轻人更加满意,转身冷冷的瞥了一眼一干黑衣人,对这御林军统领沉声吩咐道:“审,给朕好好的审,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给朕将在背后指使他们前来行刺的人,给朕揪出来!”
“诺!”御林军统领闻言急忙应诺,带着包括霍光在内的一干手下齐齐告退。
半个时辰后
正在闭眼假寐的刘彻忽听得殿外的小内侍来报:“启禀陛下,左路将军于殿外求见!”
“哦?!他回来了?”刘彻闻言皱了皱眉,算了算时辰,此时离此人遣返长安城也过去了将近三、四个时辰,想来也够他将长安城内的事态打听得一清二楚了吧!倘若,那卫氏母子起兵谋反之事只是子虚乌有也便罢了,如若不然,哼,便休怪他这个做夫君做父皇的,翻脸无情。
想到这里,刘彻沉声对小内侍吩咐道:“宣左路将军进来吧!”
“诺!”小内侍领命而去,不多时,满身狼狈的左路将军便出现在了刘彻眼前。
“陛下~~陛下啊~~,好险啊好险!倘若不是得陛下您的天威庇护,臣今天怕是再也不能得见陛下之天颜了咯,呜呜呜……”一进得殿来,左路将军便呜呜的哽咽起来。
“卿好歹也是个男儿,大丈夫自当顶天立地,何故做这些小女子态?”刘彻见得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如此作态,不由皱眉斥道。
“陛下~~陛下~~,臣,臣是见到陛下,一时太过激动欣喜才,才会如此失仪的,还望陛下饶恕则个!”左路将军闻言忙束手恭敬站好,半晌,方期期艾艾的喃喃道:“陛下,您是不知道,如今长安城内的情形,臣此次前往长安城内,唉,真真是称得上九死一生呀九死一生!要不是得老天庇佑,臣恐怕早就死在长安城了呐!”
刘彻闻言脸色就是一沉,冷声道:“卿倒是好好与朕说说,如今那长安城究竟是个什么光景。”
“陛下~~陛下呀,二十八皇子刘据,他,他,他已然勾结着他的母族起兵造反了啊!臣奉陛下之命前去长安城一探究竟,为二十八皇子刘据所发现,他,他,她,竟是当场便要斩杀微臣呀!幸亏微臣跑得够快,要不然,微臣恐怕便再也没有得见陛下的一天咯!陛下~~~”左路将军闻言又是不顾形象的冲着刘彻一番哭诉道。
“……尔可向那逆子道明身份?卿可是朕指派的特使呐,他怎么敢?”刘彻闻言已是面沉如水。
“臣怎的会没说呢?臣一早见得殿下,便第一时间向其道明了来意,特特指出臣乃陛下指派之人,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