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对嫣然好的人,我都会义无反顾的相信他!”桑弘羊仍旧微笑着道:“在与娘娘相交之前,臣便仔细的打听过了,嫣然身前,娘娘一直对她甚好,没有您,嫣然她恐怕在未生下延皇子前便要被旁人给害了……,嫣然去后,您又一直着人照顾着她唯一的血脉——延皇子,一路呵护着他平安长大成人。您对嫣然的恩情,弘羊没齿难忘!嫣然她如今,已是没办法报答娘娘您的恩情了,便让弘羊替嫣然她报答您对她的大恩大德吧!”
说着,桑弘羊竟倏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匍匐在地,行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大礼,恭声对阿娇道:“臣桑弘羊此生愿为娘娘您马首是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爱卿有心了!你且放心,只要你忠心于我,本宫也自不会让你没个下场!”阿娇见状,也正色道。
“娘娘,臣有没有下场的,都无所谓。只求娘娘多多看顾着些延皇子。他,是嫣然唯一的血脉,微臣如今什么都不求,只愿他一生平安喜乐,臣便余愿足矣了!”桑弘羊再次叩首道,此刻,坚硬的金砖被他的头磕得嘭嘭作响。
“唉,这一点你只管放心,就是冲着嫣然看,本宫也定会护得延儿一生平安喜乐的!你且起来吧!”阿娇见得眼前之人对逝去多年的嫣然痴情如斯,也不由轻叹着唏嘘道。
“……臣代嫣然多谢娘娘厚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桑弘羊并非扭捏之人,倏地便兴高采烈的自地上弹起。见得他此时高兴得如同讨到糖吃的孩童一般,阿娇也是一阵好笑得紧。
突然,桑弘羊再度开口,有些好奇的弱弱问道:
“那个,娘娘,您究竟在那双筷子里做了什么文章?为何陛下的血不能与刘弗陵的相溶,而江充便可以?难道,刘弗陵真是江充那厮的私生子?”他可是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皇后娘娘曾经再三叮嘱他分别用那只筷子搅拌碗中血液的,说是千万不能弄错哩。
“呵呵,没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是将搅拌刘彻与刘弗陵鲜血的那只筷子上事先沾上了点食醋罢了。”沾上醋的血液即便是血亲之之血也不相溶,这还是当年她偶尔自电视剧《寻秦记》中看到的桥段哩,如今姑且一试居然还真的见效了。至于另一边的那只碗里,刘弗陵与江充的血液为什么能够互溶么?阿娇就真不知道了,这就得靠烈焰的手段咯。
其实,阿娇不知道的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两碗血实际上都被烈焰做了手脚,是以,这一切皆是烈焰的功劳,他真君大人才是此事圆满解决的幕后功臣。
要问烈焰此番为什么会下狠手耍手段来对付这些在他眼中完全如蝼蚁一般存在的普通凡人?还用问原因吗?她们想害死阿娇,都往她的汤羹中下毒了哩,烈焰能不怒么?然而,他又不愿亲手就这么结果了她们,怕脏了自己上仙的手,亦是怕她们死得太便宜,是以,才有了刘彻亲赴甘露殿捉奸、滴血验亲等一系列好戏。
阿娇便是烈焰的逆鳞,凡触及此逆鳞者,无论对方是谁,他必会让他们统统死得很难看!
此时,殿外再次响起了守门宫人恭敬的禀报声:
“启禀娘娘,奉车都尉霍光霍大人求见!”
“哦?!”阿娇闻言颇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随即淡淡道:“既然他来了,便宣他进殿吧!”
“诺!”守门宫人恭敬应诺道。不过须臾,便见得一身着宝蓝色直裰的伟岸男子缓步进得殿内躬身一揖道:
“臣霍光参加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长乐未央!”
“呵呵,今儿个这是怎的了?一个桑卿,一个你,青天白日的居然就这般大摇大摆的公然跑到本宫的椒房殿来,也不知道避讳着点,哎哎,这般情形要是落到有心人的眼中,可终归是不太好呐!”阿娇斜睨了霍光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又指了指端坐于一侧的桑弘羊,笑道:“既然来了本宫这里,也不必拘泥于什么虚礼,赶紧坐下吧!这位是桑弘羊桑卿,想来你们也是认识的吧?”
霍光冲着阿娇又是一揖,便径直找了个位子坐下,冲着一旁的桑弘羊笑道:“搜粟都尉兼大农令桑弘羊桑大人,为臣又怎么会不晓得?在这朝野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桑大人您乃国之栋梁,陛下信臣呢?能在娘娘这儿偶遇桑大人,实乃光之幸事哩!”
“呵呵,承蒙霍都尉您抬爱了!奉车都尉霍光霍大人,常年随事陛下左右,享受光禄大夫食禄,负责保卫今上的安全,所谓“出则奉车,入侍左右”,实乃陛下如今最最信重之臣。说起得今上亲睐爱重,这满朝的上下文武大臣之中,倘若霍大人您称第二,恐怕就没人敢称第一咯!呵呵,幸会!真真是幸会!”桑弘羊也笑着与霍光见礼道。
见得桑、霍二人这一番互相恭维的情景,阿娇不由哑然失笑:“咳咳,好了,知道你们两人如今都是今上的心腹,位高权重,行了吧?”
“娘娘,臣不过陛下跟前的一小小都尉,实在算不得什么?不过,要说位高权重么?眼下桑大人才是真正的位高权重哩!”闻言霍光马上抢着话头,冲着桑弘羊狡黠一笑道:“桑大人恐怕还不知道吧,今上已经打算委任您做新一任的御史大夫了呐!如果不出意外,今上的旨意立时便要颁布了。真是恭喜桑大人咯!”说着,霍光又顺势向桑弘羊拱了拱手。
“哦?!竟有此事?子孟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