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还望娘娘您责罚!”阿言闻言身子一抖,便欲下跪请罪。
“好了!今天的事也便罢了!再有下次,绝不轻饶!”阿玥见状却是淡淡的摆了摆手,示意后者平身:
“至于那个小宫女嘛,你私下里去敲打两句也便是了!何必兴师动众、大动干戈?大行烈帝陛下生前便说过,水至清则无鱼,本宫闻之,也是深以为然啊!”
“诺!娘娘说的是!娘娘说得很是呐!奴婢真真是受教咯!”阿言闻言一怔,遂也忙忙的附和道。
“唔,走吧!皇后并小皇子还在外间等着咱们哩!咱们说什么也不应该让人家久等不是?”阿玥闻言,抚了抚额前的鬓角,闲闲的道。
“诺!”阿言闻言连忙恭声应诺,一路殷勤的搀扶着阿玥向着花厅走去。
花厅内
一名年约二十出头,身着一正红色上绣飞凤展翅华服宫装的秀丽女子正端坐在一方软垫之上。只见此女生得眉清目秀、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虽不是什么世间难得一见的绝色美女,却也算得上一等一的美人儿了,此女之美貌,在这偌大的未央宫之中只怕也是可以数得着的,纵使不是其中魁首,那也决计算得上翘楚了!
加之此女一身华贵、妆容精致、华美而又考究,更是使其增色不少,真真是显出一派雍容高贵之风华来。
而她那一身华服更是想让人随意忽视掉都难。因为,无论是那一身正红色,还是那衣裳之上精心绣制的飞凤图案,那都不是其他什么人都能享用、都配享用得起的!
这一切,都是属于正宫皇后娘娘的专属图案与颜色。也只有历代的皇后娘娘们,才能享用。
话到这里,这位华服美人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没错,这位华服美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永昌侯陈铭的胞妹,当今皇帝陛下才将册封不久的皇后娘娘陈氏碧瑶。
人称小陈氏是也。
而之所以称这位当今的皇后娘娘为小陈氏,那自然也是有些个缘故的。盖因大行烈帝陛下当年是以孝武皇帝刘彻的嫡妻元后身份入宫,居于皇后之位二十余载,人称皇后陈氏,只至孝武皇帝崩逝,陈氏皇后才于混乱的宫闱倾轧之中振臂一呼,及时的拨乱反正、力挽狂澜,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念及新君年幼,在众臣的再三游说之下,她老人家才勉强同意垂帘听政,代理政务。是年又因新君昏庸不堪为帝,才于不得已之中废去了新君,自己登基为帝,成为了前无古人的一代女帝,谥号‘烈帝’,并就此开启了大汉朝长达十余年的清明政治。为如今的康元盛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只至于民间,终于寻回了自孝武皇帝末年宫乱之日,失踪的今上,才将终是将这个皇位禅让于今上。而,烈帝陛下,陈氏皇后,这位千古奇女子,其本人也在今上继位后不久,突然驾崩。一时间,举国哀恸。
是以,当当今的这位陈氏皇后娘娘被册封为大汉皇朝的一国之后时,人们便自动自发的称呼她为小陈氏皇后。如此,既能很好的将二位陈氏皇后给有效的区分开来,更重要的是,这也是对那位已逝的奇女子——大行烈帝陛下、孝武皇帝的陈氏皇后的一种尊重。
久而久之,世人也都习惯了在私底下称呼这位当今的皇后娘娘为小陈氏皇后。而这位皇后娘娘竟也是知道的,并且也欣然允之。还道,大行烈帝的名讳,他们这些做小辈的是应该避忌一点儿,如此称呼她为小陈氏是应当应分的。
挨着这位小陈氏而坐的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约莫只有四五岁的模样,异常的灵动可爱,此时的他正兀自乖巧的如同小大人一般端坐在一****杌上,小鹿一般清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花厅外间的方向,眼巴巴的也不知道是在瞅着什么。
“母后,亚母奶奶怎么还不来?”可许是坐得久了有些累了,小男孩暗暗揉了揉有些麻掉了的腿,小嘴一瘪,眼巴巴的瞅了一眼身旁的小陈氏皇后,一脸哀怨的道。
“嘉儿,你乖啊!许是……亚母娘娘她老人家有什么事儿耽搁了,咱们再等等!再等等!她老人家必是会来见咱们的!”
“唔——,好吧!”小男孩闻言有些泄气,又有些不满的轻轻嘟了嘟嘴,不过,在皇后小陈氏的眼神的示意下,仍是乖巧的端坐在那里,只是兀自伸长了脖子往外间一个劲儿的瞟去。
突然,小男孩的眼睛一亮,兴奋的倏的一下,自锦杌上挑起,如同一只轻盈的小鹿一般欢快的朝着殿外飞奔而去,不一会儿,便与一位白发老妇撞个正着,并且很是熟络的直直扑进了老妇人的怀中,娇声娇气的笑道:
“呵呵,亚母奶奶——,亚母奶奶——,嘉儿可是把您给盼来了哩!您都多久没来瞧嘉儿了?嘉儿想您!嘉儿可想您了呐!哼~~,您都不想嘉儿!”
一边说,小男孩一边窝在老妇人的怀中不肯撒手,竟是就这样兀自一通扭来扭去的撒起娇来。
“嘉儿——,休得无礼!为娘的平时都是怎样告诫你的?不许闹腾亚母娘娘,还不速速给亚母娘娘行礼?”这时,身后的皇后小陈氏也急急的敢了过来,冲着被一众宫人前呼后拥着簇拥而来的老妇深深的行了一礼,拜道:
“媳妇儿给亚母请安!不知亚母您近些日子以来身体可好?饭食可还进得香么?”
原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阿娇身边的第一心腹,如今当仁不让的后宫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