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着一头大弯儿的丁丽,一把拽下头巾,换下以往在人前体面的羊绒大衣,今儿个特意穿了件红格外套的短棉袄。脸上更是脂粉未施。
她今儿个找来目的明确,就是为了收拾搅家精的,收拾那个把好好的一个家彻底搅散的便宜女儿。
丁丽站在毕家门口,远远地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个小妖精。
望着梁笑笑那张白里透红的小圆脸,一口郁急之气顿时蹿的满胸口,戳的她心口窝丝丝拉拉地疼。
丁丽也不管自个儿的形象了,她满心满眼就是一个念想:家都没有了,还要什么脸?!
“梁笑笑,你就是个小****,你不光是小****,你还外骚里贱,你还是个小浪蹄子!
浪的一身骚味儿,你还搅合的我和你爸离;婚。我特么今个儿要不收拾你,我丁字倒过来写!”
梁笑笑从看到丁丽那一刻开始,从侧头到顺着毕月食指指着的方向发现丁丽,人就处于傻眼状态,大脑一时涌起很多内容。
丁丽、她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怎么找来的?
再说找她干嘛啊?求?求她通融通融劝她爸?
梁笑笑摇了摇头,我不,爱离不离!
还想美事儿的梁笑笑,直到忽然听到那么难听的骂话,一时彻底懵住了。
年轻的女孩儿半张着嘴,傻到不知道该怎么还嘴,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看向丁丽。
而丁丽还在连珠炮的骂人,将她亲娘骂街的那一套全都搬出来了,这一刻也不需要门帘遮掩了。
从前她一直压抑着,这回是彻彻底底地放开,两手叉腰一点儿没控制骂道:
“我一直拿你当个人对待,你倒是装的像点儿啊?
我呸!随你妈一个样,死都不是好死,还得搭个一个两个!
就你这副贱样子,都主动送上门给人睡的贱货,就该挂双破鞋斗你!扫黄就该把你扫进去!
我不让你回家咋的?我怕你跟野男人睡觉做不要脸的事儿再招了传染病!
都出来瞅瞅啊?大家伙都出去瞧一瞧看一看!小小年纪就送上门陪人睡觉的贱货,让你们开开眼界!瞅瞅我这便宜女儿都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儿啊!”
丁丽的骂声仍在继续,越来越乌七八糟、不堪入耳。
而随着这些吐字清晰尖利的骂声,毕家那个胡同里真有几户人家打开了大门,探头探脑的往外瞅。
之前听说种种,毕月是气急败坏。
这一刻,毕月就觉得自个儿那颗心已经在冒火苗子了。
心里的那股火越着越旺,嗓子眼也干哑的厉害。
这怎么小兵小蟹、虾爬子、臭鱼烂虾的,都能堵上门对她们点名道姓的咒骂出如此恶毒的话!
要知道她们都是没成家的大姑娘,你别说现在这个年代了,你就是在敢裸泳的年代,被忽然闯入的恶妇扯着骂也够丢脸、也够想不开的人死几回了。
凭什么?
为什么?
毕月先于梁笑笑前面嘶哑骂道:“你给我闭嘴!”喊完就冲了过去。
毕月打丁丽是毫无优势的,一样的身高,丁丽却比她有劲多了,更不用说她身上还带着伤,高烧一天一宿出汗虚脱到跟要散架子了似的。
但是也正因为急跑过来的是毕月而不是梁笑笑,再加上那副要疯魔的样子。
丁丽面对炮弹一样冲过来的毕月,第一反应是躲开的。
这一躲避间用手支住毕月,气势上弱了,被毕月疯跑的速度给带的扑倒在地。
登时,两个瘦高女人,一头大波浪和一头小短发双手倒在了雪地上。
摔的那叫个结实,摔倒的闷响声,让偷摸透过门缝隙看热闹的妇女们闭了闭眼睛,不忍直视了。
毕月腿和屁股同时用力,脚底板使劲一勾,立马从趴的姿势变成了骑着。
她不管不顾的两手掐住丁丽的棉袄领子,肋的丁丽脸色涨红骂道:“你个小浪蹄子,你跟梁笑笑一样货色!难怪一路人,她卖你给拉拢活!”
什么?好哇!
这给毕月刺激的。
为了不让丁丽能有压倒改骑着自己的可能,毕月两手用力不敢松手,她被那句骂话气的牙痒痒,盯着丁丽那张脸到底没咬下口,她嫌脏。
“混蛋!”,随着这句混蛋,“哐”地一声,毕月干脆用额头撞丁丽的额头。
撞的那个实在程度,让看热闹的大娘大婶子们麻溜吱呀一声全都打开了大门。
哎呦,这得上前拦架呀!
撞的梁笑笑刚开始看见丁丽是傻眼、挨骂时是懵,此刻是痴痴傻傻原地半张嘴呆愣住。
撞的丁丽,一直在毕月身下摇晃的脑袋立刻没了挣扎,眼睛直冒金星的躺在雪地上看飘雪的天空。
撞的毕月自己都迷瞪了一瞬,眼前也有点儿飘忽不定,骑坐在丁丽身上的瘦弱小身板晃了晃。
她自个儿把自个儿都撞的迷糊了,心里还念着:都别拦我。我让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送上门,那就别怪我撒野!
可见此人心智意如钢铁。
丁丽开始大力扭动身体挣扎:“一对儿小骚蹄子!没王法了没王法了!搅和我和梁柏生散花子了还敢对我这样,你给我等着,等着!”
丁丽边回嘴大骂,边两手往毕月脸上胡噜,而毕月因为脖子上围着一条长一米半的大围脖,限制了她能灵活躲动,还得躲着别被丁丽抓挠的毁容。
就在她马上要控制不住丁丽、两人陷入满雪地打滚儿的焦灼状态时,就在附近大娘婶子都喊着“别打了,再打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