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什么?”林阵忽然来了兴趣,明年工作室暂时还没有什么安排,文基那边没有剧本是签不下部头约的,周乐乐和张胜男也马上就要毕业了,林阵有心签下这两个年轻人,他们的专业能力和职业精神都摆在那里,当然也表示过愿意过来,但是工作室本身没有作品的话,一切都是空谈。
“我以前就想写一些特殊人群的故事,你懂吗,比如说,抑郁症一类……”徐羡深吸了一口气,内心似乎还在挣扎着。
“……”
“佳文哥知道的,他也鼓励我写出来,他自己觉得这个类型的本子相当有挑战性,如果用来冲击国际大奖,希望能跟我合作。”
“你想让我来演?”
“不,不想,我们再签一个人。”徐羡蹙着眉头,抬头看着林阵。
当然他很合适,但这个题材太压抑了,负能量的东西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谁也不知道一旦打开,里面将会散逸出怎样的洪水猛兽。
“别太小看人了,演员的基本素质就是把表演和现实分开,你不是科班出身,没受过训练,才会觉得困难。”林阵蹲下身子,扶住了徐羡的轮椅,按在他的手上,一字一句地说。
“那么想演吗?”
“不瞒你说,我以前也想过挑战这个方面的角色,但是没有合适的故事,我们小的时候,很多家长还都不是特别关注心理健康,只会说孩子心窄,想不开什么的,不重视的结果就是导致越来越多的个案发生。”
林阵说的没错,人的生存状态就是这样,在解决了怎么活的基本生存要求之后,人类的思维方式将会本能地追求为什么活的真理,如果不能直面这样的精神诉求,人们最终就会迷失在这座钢筋水泥的监牢之中,尤其是生活智慧还有欠缺的年轻人,工作的压力和精神上的迷茫往往是压垮一个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怕吗?”徐羡反手过来拉住了林阵的手,盯着他的眼睛。
林阵的眼睛坚毅果敢,连他们刚刚认识时的最后一丝犹豫也没有了。
“怕是怕的,不是有你吗?”林阵忽然俯下身来,竟然有点儿孩子气的伏在了徐羡的膝盖上,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扳着他的轮子,把轮椅当成了秋千一样来回荡着。
“别这样啊,圣上,未来的影帝。”
“你不是说过吗,皇帝怕鬼神,我都靠你了,大神。”
……
徐羡属于灵感型选手,说干就干的类型,晚上洗澡之后,就直接借了林阵的小书房开始打大纲。
当了编剧之后徐羡才知道,原来这一行写大纲跟原来自己只是写小说的时候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徐羡签约的那家文学网站运作比较成熟,编辑也都很尊重写手们的艺术追求,不会对小说的情节和人设有什么干预。
而做了编剧这一行就不同了,毕竟能打动投资人的第一要务就是大纲,不狗血、脑洞不开到异次元,就很难说服人家拿出真金白银来给你拍片子。
不过徐羡也是一路从原作到联合编剧再到独立编剧摸爬滚打过来的,写的东西都不会太过于媚俗,最多就是在原作的基础上稍微添加一些热元素,在保留自己艺术追求的同时也让人民大众喜闻乐见,先过了投资人的眼再说。
“呜……”
林阵其实有点儿紧张,手里捧着水果,不知道要不要推门进去,在门口逡巡了一会儿,就听到里面响起了徐羡的呻|吟声,这是明摆着在求爱抚的节奏,林阵跟他同居时间长了,多少摸准了他的一点脾气。
“怎么了?我洗了草莓。”林阵把手里的玻璃盘子摆在了徐羡的桌子上,对方立刻丢下了纸笔扑了上来,活像一只工作日看到主人下班回家的金毛。
“你可真会吃。”徐羡捉了一颗草莓屁股把它捏了起来,尖端的部分还淋着巧克力酱,这会儿已经凝固了,显得娇艳欲滴。
“是啊,这些是献给神的祭品,寡人敢不尽心尽力吗……”林阵没好气地说道,顺便看了看徐羡的笔记本,空空如也。
“吃饱了就快点干活儿吧。”林阵了解徐羡,他不是个真的需要安慰的男人,强者都喜欢别人给他一点适当的压力,特别是来自于自己喜欢的人。
“唔……求个虎摸?”
“……”林阵伸手摸了摸徐羡的头,对方勉勉强强把头从写字台上抬了起来,摸出了纸笔托着腮。
“回血30,继续……”
“那,这样呢?”林阵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哎。”徐羡一下子捉住了他的胳膊,眼神锐利,让林阵想起了他是个有多么渴望着自己的男子,在一起住了那么久,他都快要忘记了,他是个定时炸|弹一样会舔屏的家伙。
“你不是说,不会在一两个月之内答应我什么吗?那现在呢?”徐羡的手臂扫了一下身前写字台上的纸笔,想要按住台面站起来,可是他的力气太大,把珍藏的本子和英雄金笔全都扫落在了地上。
那是他很珍惜的东西,林阵下意识想要俯身去捡,被徐羡一下子按住了,他的力气非常大,跟他有点儿病恹恹的外表很不相称,让林阵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
“这样,行吗?”
徐羡的手摸着他的脸,从脸颊开始,温厚的掌心摩挲着他的腮,那里圆润细腻,有一点点的红晕,粘着徐羡的手,让他不想离开,他摸到他敏感的耳廓,柔软的耳垂,在那里捏了捏,向下摸到了颈动脉上面。
他的手指在那里来回描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