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何家的矿井都在山上,也正是因为位置不太好,当年钟家本家才会将其划归钟凡翰的。
矿上被刘伯管理的井然有序,民工都干的热火朝天,哪有空闹事啊。其实矿上的活是累了一点,但一般情况下,盐商给出的待遇还是相对不错的,比在家种地要强得多。挖盐完全就是挖金子,盐商挣钱多了,不会不知道笼络人心的。
也正因为如此,这些来矿上干活的民工,要么就是自家人,要么就是托人,找关系进来的。一旦进来了,他们也会珍惜这样的机会,你如果不想干的话,等着想要进来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转了一圈,感觉插不上手,钟何正要转头回去,却看见几个穿着清军巡防营军服的人,勾肩搭背的走进来。
“干什么,干什么,都停下来,我们怀疑你们这里窝藏巨匪,都停下来,我们要搜查!”
钟何皱了皱眉,这就是末世军队的德性,不像兵,更像匪。
其实四川巡防营号称清末巡防营中,战斗力最强的,指的是成都的五千巡防营和重庆的一万巡防营。成都的五千巡防营需要随时进入西康,西藏等地平乱,重庆的一万巡防营就更不用说了,苗人、彝人经常造反,重庆的这支巡防营没有点实力的话,也镇不住他们。
至于四川其他地方的巡防营嘛,跟满清别的地方一样,都是一群兵痞,打仗是不用指望了,也就欺负老百姓的时候能有些本事。
刘伯很快就过来了,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笑着递给清兵的小头目,“老总,你说笑了,我们这里哪可能有什么匪类,都是良人。这些小钱,你们拿去喝杯茶。”
小头目神气的接了过去,一幅无所谓的样子,随便看了看,“才20两,你当我们是要饭的。”
刘伯作辑道,“几位老总,往回不都是这个数吗?”
“什么都这个数,老东西,没看到这次我们人多吗,没点眼力劲。”
钟何其实也不介意花点小钱免去一些麻烦的,但这些兵痞拿了钱还3.不依不饶,分明就是来找茬的,钟何可不愿由着他们。
快步走了过去,钟何一把抓住小头目的衣服,提溜了起来,反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谁让你们来捣乱的?说!”
钟何的速度太快,旁边的刘伯都来不及阻止,连忙拉住钟何的手臂,“老爷,消消气,千万不要冲动,和气生财啊。”
剩下的几个清兵也拔出了腰刀,大声嚷嚷,“干什么!要造反啦!”
矿井上的民工见东家跟清兵发生了争执,都围了过来。这些年钟家对他们有恩,如果钟家有事,他们中间有的人或许会和钟家站在一起,但大多数人恐怕就是在看热闹。
看到一下子围了这么多人过来,几个清兵也吓得不敢动荡,只是在那里虚张声势的叫嚷,“干什么?干什么?走开,走开,你们要造反啦?”
钟何拔出手枪,向天开了一枪,“砰”的一声,把几个清兵吓得退了一步。
周围的民工也吓了一跳,好在他们大多数都见识过火器,又知道是东家在放枪,才没有被吓跑。
钟何用手枪指着小头目的脑袋,“说,谁指使你来捣乱的,不说的话,老子就给你的脑袋上开一个洞。”
“没,没,没人指使,钟老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就饶了小的吧。”
刘伯也在旁边劝道,“老爷,你还是放他们走吧,事情闹大了,可不好收场啊。”
钟何点点头,一把把小头目推开,“赶紧滚,倘若下次再来捣乱,老子可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直觉上,钟何认为他们是被人指使来捣乱的,奈何自己没有证据,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不是官府。
几个清兵灰溜溜的走了。围观的民工用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古民不与官斗,为什么怕官,不就是官手中有权,能调兵来收拾你吗,如果没有这一点,谁还会怕官。那几个清兵虽然称不上官,但一般的老百姓哪敢跟他们斗。
钟何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自己的军队已经成型了,心里面的胆气也壮了不少,自己不去招惹别人就应烧香拜佛了,别人倘若来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其实他有一点不知道,他前脚刚离开矿井,刘伯后脚就派人将消息禀告给了钟何的母亲陈嘉丽,陈嘉丽也立刻派人给巡防营把总送去了500两银子(荣县只有巡防营一个哨)。
钟何刚进家门,母亲陈嘉丽身边的丫鬟郑红又跑了过来,“老爷,老夫人让你回来之后就过去一趟。”
“好,我马上过去。”
心里面正想着母亲找自己有什么事的时候,钟何也踏进了母亲的厢房,“妈,孩儿来了。”
“何儿,来坐下,母亲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钟何点点头,“妈,什么事啊?”
“何儿,你看那个赫家丫头怎么样,母亲给你说来给你当媳妇,怎么样?”
钟何突然听到这消息,心里面一阵紧张。赫茱莉这种容貌和气质并存的女神,如果是放在后世,恐怕连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怎么可能看不上。
可这样的女孩真的是自己的菜吗?钟何心里没底。
有过前世惨痛的经历,穿越过来之后,钟何的这方面思想还没有转变过来,在他的眼里,这样的女孩总是遥不可及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得到,也从来没有过奢望,因为任何奢望都会被现实无情的击碎。
“妈,你问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