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兵缓缓退了出去,钟何也没有下令追击。对于自己来说,找到余栋臣才是最重要的,对付清兵,以后有的是机会。
没走多远,钟何就看到前面有几个影影绰绰不断幻动的人影,“前面是什么人?”
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过来,“前面可是哥老会的钟老爷?”
“老爷,别开枪,是我们。”
钟何仔细一看,走在最前面的是李长书,李长书身后是一个身形异常魁梧的大汉。说实话,在这个年代,四川人总体的身高都显得相对较矮小,但这个大汉明显是异类,看他的身材,到像是北方大汉。
“在下正是哥老会的钟何!”
大汉来到钟何面前,“钟老爷,幸会,在下余栋臣。”
钟何一愣,仔细的看了看余栋臣,虽然光线不足,也模糊的见他浓眉大眼,宽额厚唇,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褂子,胳膊上的肌肉棱角分明,看起来就有一把子力气,“原来是余大哥,余大哥千万别老爷,老爷的叫,在余大哥面前,钟何哪敢称什么老爷。你还是叫我兄弟,我听着舒服。”
余栋臣哈哈一笑,“钟兄弟果然是实在人,钟兄弟,你能在余某落难的时候伸出援手,余某真心的说一句,谢了。”
钟何笑了笑,“余大哥,你就别跟小弟客气了,余大哥做的是大事,小弟这点绵薄之力,简直不值一提。”
“钟兄弟,你也别跟我客气了,你这可是救了我和我兄弟们的命,我们就别在这荒郊野外的蹴着了,还是到我们的住处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再详谈。”
“好,余大哥引路吧。”
一行人来到一个废弃的煤矿洞口,里面洞壁上插着几支火把,整个洞里面都飘散着煤烟味,余栋臣歉意的说道,“钟兄弟,条件不太好,你们先将就一下。”
李长书也迎了出来,“老爷,你来了。”
钟何点点头,跨步走进矿洞,里面有三十多个人,有几个正在为他们准备干草,还有几个正在给钟何一行人腾位置,“余大哥,还是别去折腾了,我们先凑合着过了这一晚吧。”
“钟兄弟,我们其实也做不了什么,钟兄弟千万不要介意。”
钟何摇摇头,“余大哥,我们既然来了,就不是为了来享福的。你放心,我钟何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随后转头向李长书招招手,“长书,把我们的东西拿出来,分给诸位兄弟。”
“好咧。”说着,李长书就吩咐人从马上将物资卸了下来。
“余大哥,你们有多少人,我只准备了150个睡袋和150人10天的干粮,不知道够不够?”
余栋臣尴尬的笑了笑,“我们原来有100多人,不过进山里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100多,现在差不多有300人吧。”
钟何听的愣了一下,这个余栋臣果然是天生的将才,他没有读过书,斗大的字也不认识一箩筐,说不出来什么大道理,却天生能够笼络人心,就算落难的时候,也有人来投奔他。
“哎呀,失算了,准备不足啊。”
余栋臣摆摆手,“算了,钟兄弟,你能弄来这么多东西,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好吧,大家先凑合着分一分,下次一定给大家补齐。”
余栋臣没有说话,只是感激的向钟何拱拱手。
李长书还要去处理马匹和物资,马匹不能在外面过夜,否则会生病的。不过这也没有什么,这一片废弃的矿洞很多,随便找了一个就安置了。
钟何累了大半天,早都累了,打开一个睡袋,铺在干草上就睡了。当老爷就是好啊。
第二天一大早,钟何就迷迷糊糊的被洞外传来的争吵声惊醒。
“大元帅,你不应该这么草率啊,这些人来路不明,万一是官府的探子,那我们就全完了。”
余栋臣起兵的时候,细数官府和洋人勾结的罪状,打出‘顺清灭洋’的口号,自称大元帅。
余栋臣摇摇头,“蒋大哥,钟兄弟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来给我们送粮食的。”
“大元帅,这个钟何说是哥老会的人,哥老会的那些人我谈不上有多熟,但主要的几个人还算认识,可我们从来没有听过钟何这个名字啊。”
“将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余栋臣别的本事没有,但看人还基本上没错过。钟兄弟是真心来帮助我们的。”
“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啊。”
余栋臣还要反驳,一个同样穿着一件破烂褂子的年轻男子急步走了过来,“大元帅,不好了,有一队官兵朝我们这边来了。”
“恩?”余栋臣一愣,还来不及说话,旁边姓蒋的老头急了,“大元帅,看来姓钟的真的是官府的探子了,我这就去把他们抓起来。”
余栋臣一把拉住他,“不要冲动,先看清楚再说,官兵不一定是奔我们而来的。”
钟何听到官兵来了,刷的一下爬起来,“大家集合,官兵来了,准备战斗!”
其他的义军还茫然无知的时候,钟何的士兵已经收拾好行礼,把枪握在手里了。
这时余栋臣正好进来,一看就看见钟何等人已经做好武装戒备了,“钟兄弟,你这是....?”
“余大哥,听说官兵来了。”
余栋臣笑了笑,“钟兄弟少安毋躁,官兵还不一定是朝这里来呢,他们或许是碰巧路过。”
钟何摇摇头,“余大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做好准备,免得被官兵打了个措手不及。”
从后面进来的姓蒋的老头眼睛一邪,“姓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