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的西边就是荣昌,这里本就是山区,在冬季的山里面驻扎,本就是一件很幸苦的事情。
军营里的清兵已经在这里驻扎了一个冬季了,不仅如此,他们还要每天进山去搜索反贼,底层的官兵早已经怨声载道。
刚开始他们还老老实实的进山搜查,不过到了现在,下面的兵油子早都学会了阳奉阴违。他们基本上都是上午进山草草的转一圈,然后转个弯就去祸害周围的村庄去了。
整个西山是呈‘u’字形的,南北两山之间的有三个小镇,一个困龙镇,一个板桥镇,还有一个大兴镇。这段时间,这三个小镇是被官兵祸害的最狠的地方。
老百姓也是频频到官府去告状,无奈官府也拿这些兵油子没有办法,最后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不知道。甚至烦了的时候,还把那些前去告状的人乱棍打出来。
今晚夜色很美,一轮朦胧的弯月斜挂天空,山林中前几天刚下了一场冷雨,现在雾气比较重。军营中的清兵也没有放出什么哨探了,除了那些还在外面鬼混的以外,大多数人都是草草的收拾一下,早早的进入了梦乡。
钟何站在山岗上,举着望远镜不停的观察,军营中的清兵越来越懒散,那些站岗的士兵站着站着就溜到旮旯角落去睡觉去了。对于这些,那些当官的也没一个人出来管,一切都是放任自由。
“好了,不用等了,开始进攻吧。”
随后山林中想起两声惊锐的哨声,东西两边各三发照明弹升上天空,将清兵的军营照得通明。
“开炮!”
哨声惊醒了一部分清兵,他们都茫然失措的出来看看有什么事,随后‘轰隆’几声炮响,几颗炮弹带着呼啸之声,迎面而来。
“快跑!”几个反应快的清兵撒腿就到处乱窜。
‘轰轰轰’一连串的炸响,军营之中顷刻间就炸开了锅。
“敌袭!”
这时,中军大帐疾步走出来一个军官,身上的铠甲还没有穿戴整齐,头盔的帽檐还没有系好,就匆匆忙忙的走向旁边的战马。跨腿一跃,跃上马背,“大家不要慌,各守岗位!擅自军营中喧哗的,一律杀无赦!”
一边喊着,还随手一刀,将一个乱跑的士兵,劈了个满脸桃花开。
周围的清兵也稍稍回过神来,开始慢慢的向军官靠拢。
突然,一声夹杂在炮声中的枪声传来,军官的胸口上多了一个洞。军官难以置信的用手捂住胸口,眼神慢慢的失去了色彩,一头栽下马来。
“协统大人死啦!快跑啊!”
清军兵营更加混乱了,虽然后来还有几个军官模样的人站出来收拢士兵,不过几个人相继被击毙之后,就再也没人敢站出来了。
乱窜的清兵大多数都往营门跑,都想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军营,可惜营门外,守着两挺重机枪。刚冲出来的溃兵,被割麦子似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过了一会儿,山的另一边也响起了机枪的声音,南北方向来援的清兵也被击退,军营已经被大炮犁了一遍。
钟何掏出手枪,大手一挥,“兄弟们,冲进去!消灭他们。”
战斗很快就结束,由于钟何没有吝啬炮弹和子弹的原因,清兵早已经垮了,手下冲进去不过就是一个抓俘虏的过程罢了。
整件事情弄到大半夜,才把军营里的俘虏聚拢起来,其他的物资都装上了马车。
过了一会儿,山上的余栋臣也听到大炮的声音,带着几个人下山来查探情况,见到穿着后世土布军装的士兵,也知道钟何来了。
当钟何再次见到余栋臣的时候,余栋臣高兴坏了,“钟兄弟,真行啊!就这么样就把官兵给灭了。”
钟何笑了笑,“余大哥,我也是打了官兵一个措手不及,没你说的那么玄乎。”
余栋臣兴奋的拍了拍钟何的肩膀,“走,先上山再说!”
“等等,余大哥,你们先把俘虏和物资送上山,我带上去把附近的两个军营拔掉,这样一来,官兵损失太大,自然会解除包围圈,到时候大家都不用困在山上了。”
余栋臣眉头一邹,“钟兄弟,你们大老远跑过来,还和官兵干了一仗,大家都很累了,要不,休息一下,明天再说,怎么样?”
钟何摇摇头,“余大哥,这里离重庆不远,如果这件事拖到明天,重庆的官兵必然会大肆增援,而且官兵的包围圈也会再次合拢。到时候难以再有这样良好的形势,我们一鼓作气,一举打垮官兵,官兵损失太大,必然会退兵。你放心,我的手下都是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的,这点苦还不算啥。”
余栋臣点点头,“要不这样,我让下面的弟兄也一起攻打官兵,让这些小子也见识见识钟兄弟的手段,免得让他们平时眼高于顶,没把别人放在眼里。”
钟何想了想,“让他们见见血也好,到时候训练的时候不至于那么生分。不过这些俘虏可要看好了,别让人打骂他们,也别让他们跑了。”
余栋臣疑惑的盯着钟何,“钟兄弟,这些官兵可是烫手山芋,留在手里可是个大麻烦,你打算如何处理他们?”
钟何摇摇头,“我还没想好呢,怎么处理还要等到打完这一仗再说。”
余栋臣点点头,“也好,那你等一下,我去召集下面的兄弟。”
清兵的军营早已经如临大敌,营中火把通明,军官正指挥着士兵忙着加固营寨。营外也有不少骑兵在巡逻,各处的关卡,也加强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