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三年时光如白驹过隙,烟星蓝看着墨韵及笄之礼的隆重场面,甚感欣慰,因为她终于成为一名女子。
一天的繁琐礼仪下来,墨韵在进入自己的寝宫后,立刻扯掉外衣,边换常服边对她身边的侍女喊:“快点快点,本宫实在是等不及了。”
烟星蓝就站在她旁边,这三年来,墨韵对那位紫英天师的心心念念从不曾断过,但她很乖的,遵守与紫英的约定,这三年来从不曾去打扰过他。
看她换上轻便的衣服,满心欢喜的跑去竹林禁地,烟星蓝不禁叹了口气。
就在她及笄的前一天晚上,紫英已经离开了皇宫,他与云国皇帝的十年之约已到,闲云野鹤的生活才是最适合他的,烟星蓝不知道墨韵在他心里有没有占上那么一丁点的地位,不过紫英倒是托烟星蓝将墨韵讨要的及笄之礼送给她。
紫英不在了,青墙之内再没有道光笼罩,烟星蓝走进去时,原本还开心的不得了的墨韵正直愣愣的站在院子里。不用想,她现在一定是泪流满面,觉得自己的痴心都被紫英喂狗了。
烟星蓝等着她将紫英一顿骂,等了半晌,却没见她发牢骚,这可不符合她的作风,烟星蓝心中一凛,忙飞上前去,绕到墨韵跟前一看,她正面无表情的看着郁郁葱葱的竹林,风吹过,那些苍翠挺拔的竹子全都倒向另一边去,烟星蓝默默的陪着她,两人都没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墨韵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开了青墙,她做梦都想回来的地方,烟星蓝看着她的背影,有点于心不忍,但这也没办法,她总不可能把紫英给绑来送给墨韵当礼物吧?再说,紫英道行那么高,她也不一定打得过。
离开青墙时,烟星蓝眼角的余光瞥到不远处被风吹起的信笺,她几步走过去,从风中捡起那张纸,上面只写了两个字——保重。
“啊,这个天师真是的!”烟星蓝忍不住腹诽,她迅速的跟上墨韵,只见墨韵在离开青墙之后,每走一步,眼里的泪珠便掉一颗,等到她走到自己的寝宫外时,已经泪流满面,抽泣的不像样子。她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抽噎着自言自语:“都是骗子,紫英是骗子,父皇也是骗子,他们都是骗子。我不要嫁!我不要嫁!”
她哭得撕心裂肺,烟星蓝蹲在她跟前,想替她来承担一份痛苦,却发现她根本无能为力。
哭够了,墨韵又站起来,她缓缓的走到自己的寝宫内,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黑暗中,烟星蓝还是能感觉到她压抑的哭声,和颤抖的肩膀。
一个月后,云国公主风光嫁入锦国,成为锦国皇后。
烟星蓝和紫英站在山崖之上,看着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向遥远的锦国走去,烟星蓝忍不住问:“你还是回来了,为什么不见她?”
“云国有一场大劫,公主能和解。”紫英依旧是初见时那般眉目英挺,淡漠如水。
烟星蓝知道他的卜算之术尤为厉害,没说什么,只是眼睁睁看着红色的队伍越走越远,末了,紫英似乎是叹了口气:“她的身份,首先是云国公主,再其次,才是墨韵,云国的百姓都是她的子民,她不该忘了这一点。”
烟星蓝闭上眼,好吧,墨韵这一世担负着和亲的重担,不能和她心爱之人在一起,也许就是她的命数。
“你说这话的意思,你心中也有她吧?”烟星蓝忽然睁眼朝旁边看去,而紫英早已不见了踪影,茫茫的边境之路上,只有远处那猩红的送亲队伍的颜色,烟星蓝最后看了眼云国,也朝锦国飞去。
既然墨韵都去锦国了,她自然是没有留在云国的理由。
公主入锦国后,最开心的莫过于段轻,烟星蓝在合礼前一天专程去看了段轻,他已于一年前登基,虽然如今朝政仍在其母后手里,但丝毫不影响这个年轻的帝王奋发图强的心,至少在现在看来,他兢兢业业,从不流连后宫,是个好皇帝。
烟星蓝从皇宫回来时,看见墨韵将一把匕首藏在自己的袖子里,她愣了愣,不知道墨韵要干什么,但是墨韵的选择,都是她自己的路,烟星蓝无权干涉。
之后整整一天繁琐的帝后大婚之礼,烟星蓝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墨韵一个想不开自尽在锦国文武百官面前。
不过还好,白日里她言行举止还说的过去,没出什么纰漏。
晚时,累了一天的帝后二人被搀扶进正殿之中,等所有的礼节都行过时,段轻挥手让所有侍女奴才都下去,烟星蓝见他们这一天下来配合的挺好,心想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她正准备走时,忽然听见墨韵大吼了一声:“别过来!”
这一声吼立刻将烟星蓝给拉了回去,她飘回去一看,墨韵正拿着私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放在自己的脖颈之上,也许是她太过激动,白皙的皮肤已经被锋利的刀刃刮出了血丝,段轻尤为吃惊,他声音轻缓的劝墨韵将匕首放下,有话好说,墨韵冷笑道:“你若想我活下去,就滚出去。”
“你说什么?”段轻明显一愣,他没想到墨韵不肯同他圆房,见段轻面色难堪,墨韵又道:“我虽然嫁给了你,可我永远也不可能同你圆房,要么杀了我,要么就这样,你自己看着办。”
她那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举动已经证明了她根本不怕死,段轻咬着嘴唇,双手放在虚空,无可奈何道:“好,我走,你把匕首给我。”
“不用你管,你滚!”墨韵的情绪不稳,她瞪着段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