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花千树都不见了,星如雨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管良人的生辰八字,她失了分寸,跌跌撞撞的跑到人群中,逢人就问有没有见到花千树。
只不过大家都是一副忙着上香的心情,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傻子的去向。
此时的花千树,正在莺歌燕舞的画舫上,和花永宁一齐拜见年轻的帝王:“吾皇万岁。”
“三弟,你今天会死的很惨的。”起身时花永宁在花千树耳边低语,花千树淡淡的笑了笑。皇帝也颇为好奇:“什么事这么神秘?”
“臣家里一些私事,就不说了。”花千树不卑不亢的低头,花永宁见状立即向皇帝禀报:“皇上,黑鹰回来了,臣猜想,会不会是祁王的意思?”
“四哥肯定会在迁都之前对朕下手,永宁,皇宫里那些饭桶都不是你的对手,从今日起你十二个时辰不许离开朕。”皇帝把眼光放在花永宁身上,花永宁脸色一变,十二个时辰?大晚上他也得守在皇上身边?
花千树却不置可否,论武功,花永宁和黑鹰比起来,还是差一点,如果祁王派黑鹰当刺客,得两个花永宁才能打败黑鹰。也不知道皇帝哪里来的自信。
不一会儿画舫上的歌女端着酒杯走过来,坐在三人身边,这种场合大男人应酬是必须的,可花永宁受不了歌女身上的脂粉气,打发他身边那位走开了。皇帝看着他那别扭的样子,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
花永宁皱着眉头训斥花千树:“我今晚就向弟妹告状去。”
“永宁,你也太过矜持了些。”皇帝的声音凉凉的传过来,花永宁忙道不敢,但还是没好气的瞪了眼花千树。花千树却没理他,对着皇帝道:“皇上,虽然王府守卫森严,现在有黑鹰守着,不过要进去也不是不可能。要想治祁王于死地,什么方法最见效?”
“他想造反,但我们没证据。”花永宁对此表示很抱歉,她管理着情报这回事儿,可王府的一切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花千树捏着酒杯,忽然笑了:“二哥,没有证据,就不能制造证据吗?”
“不行”皇帝首先拒绝,“我四哥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我不能杀他。”
花永宁见皇帝激动的自称都改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花千树却没放过他的软肋:“皇上一直在忍让,您念着手足之情,可不见得祁王会念。两年前祁王差点对您下手,若不是臣突然傻了,祁王暂时收手,皇上您该有多危险?”
两年前,黑鹰和花千树一同开着走私船回来,成为水城佳话。对于皇帝当时想要重用花千树,祁王是一直反对,他身边有个黑鹰,怎能容忍皇帝身边多了花千树?这两人一看就是好苗子,是未来的栋梁之才,皇帝一时于心不忍,花千树才想出装傻这条最差的退路。
皇帝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义。
“皇上,您不能再等了,祁王不除,是一大祸害”花千树这两年来厉兵秣马,早已打点好了一切,此时就等待皇帝一声令下,就可以行动了。可皇帝这软弱的性子,真是让人急的不行。
花永宁喝了杯酒,虽然花千树的建议有点残忍了,但是这本就是祁王不敬在先,他的心思满朝皆知,不把他除了,后患无穷。
皇帝沉思半晌,这才下定了决心般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去做。”
花千树整理了衣服,从画舫里走出来时,花永宁摇晃着脑袋问他:“你刚才那么急,言辞咄咄逼人,可不像知达理的三弟你啊?”
花千树没说话,眼眸扫过四周,抬腿要上岸,被花永宁一把扯了回去:“三弟你就承认吧,你刚才那么着急说服皇上,不就是因为,弟妹不知道你去哪了嘛。”
“二哥,我真同情你。”花千树缓缓转过身,说的话却让花永宁云里雾里:“为什么?”
“十二个时辰不许离开皇上,你自求多福吧。”花千树摆摆手,抬腿离开了画舫。花永宁气的满脸通红,却只得恹恹的又低头回了画舫内。
天呐,祁王还是快点倒台吧,不然他的自由可就没了。
花千树踏上岸刚走几步,就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叫住了,他抬起头,只见前方扑过来一阵旋风,将他的身子压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千树你跑哪去了吓死我了”星如雨找她找了很久,可没有人见过他,哭得她嗓子都哑了。花千树伸手抱住怀中的泪人,换了口吻委屈道:“娘子刚才去求姻缘,千树以为娘子不要千树了”
星如雨被他说这话镇住了,她擦了把眼泪,哽咽道:“真是个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
“娘子,我们回家吧。千树饿了。”花千树捧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装作傻呆呆的样子对她笑。星如雨也被他的模样逗笑了,她主动牵住花千树的手掌,温柔道:“千树,以后没有我的允许,永远都不能放开我的手,好不好?”
花千树拼命点头:“不会的大家都说,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我们是金玉良缘。是先皇御赐的名字。”他抱了抱星如雨,不管他是不是傻,此刻他是真想抱抱星如雨,然后告诉她:“承君此诺,必守一生。”
“我真不愿意相信你傻了。”星如雨从他怀里露出脑袋,笑道:“好,我们回家吧。”
“娘子,你今天的姻缘签上写的什么?”花千树旁敲侧击,他现在的样子,星如雨当他是傻子,自然不会告诉他,可星如雨不说,他又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