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缘晨指着冬梅红色的罗裙,像是很不好意思一般,问余婀嫚:“这裙子,我穿会好看么?”
余婀嫚把裙子放在自己的双腿之上,又取出了针线:“一定好看,我给你改一下,一会儿就好。”说着便以线穿针,在罗裙的腰际飞速地缝了起来,“这外面还有一件梅红色的披风,一会儿我也给你改一下,打扮好了,跟我出去玩。”
“还能出正灵山玩?余婀嫚,你说我师父会不会答应?”
余婀嫚美目一抬,在林缘晨脸上捏了一把:“放心,有我在!”
不一会儿,她就将罗裙和披风改好,拉着林缘晨跳到荷叶参差之间:“把你身上这难看的衣服脱了。”
林缘晨往四面探头探脑地瞧了瞧,手上解开了长衫的斜襟盘扣,从上到下把长衫给脱了下来。
余婀嫚看准时机,拉起罗裙的底部罩着林缘晨头顶上套下,像摆弄一个玩偶一样从袖子里拉出林缘晨的双臂,在前襟之处帮她扣好,又披上了透明的冬梅红色披风,裙角边拉了几拉,又把层层叠叠的裙摆拨弄了几下,才一手撑着下巴,像是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瞧了瞧:“嗯,这样便好!林缘晨,坐下,我给你梳头。”
林缘晨就着荷叶上打坐而下,余婀嫚跪在她旁边,解下了她的麻花辫。银灰色的发丝在阳光中闪烁着晶莹流转的光华,发丝浮动之时,粉紫色的光晕变换转移,从秀发间飘出一股莲花的香气。
“林缘晨,如真塑的法身,着实好啊!”余婀嫚掏出一把木梳,一下一下地梳在了林缘晨银灰色的长发上,“你头发多,我给你梳一个双环和合髻。”说着,从林缘晨头顶两侧分出两把头发,在林缘晨的左右耳际之上各髻了一个小髻,在小髻之后,梳成两股编鞭,挽成环状,在脑后上方相连而结,又取出了三条修长纤细的红色罗带,在林缘晨的脑后和两髻之上扎好,罗带与余发一并下垂,随风飘舞,颇有一番娉婷之姿。
“好了,你看看?”取出一面小镜,朝着林缘晨一照。
林缘晨对镜中之影一看,瞬间呆住:“余婀嫚,这是我么?一年多没照镜子,居然认不出来了……”
“林缘晨,你现在比以前漂亮了太多,我刚开始也认不出来,不知道那个风御鸾看到了会作何想。”
“这人是谁?认识我么?”
“他……他是你另一个师父。你很快要去他门下了,他见你这么漂亮一定很喜欢你。”
“唔……那应该就是梦里那个太上老君了,我才不要去他山上,他这人可难伺候了。”
“等你到了他山上,没准是他伺候你!”
如真两手端着两个硕大的盘子往池边一摆,大声喊道:“婀嫚,昱吉,吃饭了。”
两人便一前一后跃过层层的荷叶,跃上了荷塘岸边。
如真瞧了瞧林缘晨,双手抱在胸前:“婀嫚,你老实说,是不是要带昱吉下山去?”
余婀嫚动作一个扭捏,双手把到了如真环抱的胳膊上:“如真,今天是红鸾节,我不带她到别的地方,只带她去玉衡山玩。”
“玉衡山?什么地方?好玩么?”林缘晨在一旁起劲问道。
“胡闹!你要带她去斗兽会?她是元神之躯,怎可去斗兽会?”
“不是有我呢吗?如真,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余婀嫚气恼地放下把住如真胳膊的手,转过身去背对如真,樱唇噘起,又在原地跺了跺脚。
此时又轮到林缘晨了,她一手拉过如真的大手,左右摇晃个不停:“好师父,你就让我去嘛,不是还有你的法珠嘛。有你的法珠在,我都根本感觉不到元神和肉身有什么区别。”
如真架不住这两个小女子的前后攻势,手上一甩:“什么时候回来?!”
林缘晨一看如真答应让自己去,高兴地原地蹦起。
余婀嫚腰支一扭又转身面向如真,此时俨然换了一副娇滴滴的口气:“如真,我们玩好了,自然就回来了,林缘晨在外面又没有什么朋友,不会玩很久的嘛。”
三人围坐你一言我一语吃了起来。
“婀嫚,玉衡山是什么地方,好玩么?”林缘晨一边吃一边问余婀嫚。
“玉衡山是我宗内管辖的一个地方,那里山明水秀,风光可好了!”
“那这红鸾节和斗兽会又是怎么回事?”
“红鸾节就和你们那里的七夕节一样,是男女幽会共结鸳盟的节日。今日当晚红鸾星横穿整个星空,发出阵阵红芒,相爱的男女便在此刻互换信物,许下誓言。我宗内在每年的这一天,定在玉衡山之上举行斗兽会,用以兜售购买魂兽,或者为自己的魂兽配种,每年都会出一两个奇珍,不过大多奇货可居。”
“魂兽?那又是什么?”
“哈哈哈,魂兽大多是从星域之外捕获,用养魂之术豢养,专吞食元神魂魄,吞食的元神魂魄越多,就越是强大。”
“怪不得师父不让我去!”林缘晨对如真瞧了一眼,只见如真只是慢慢地喝酒,并不听她俩的谈话。
“林缘晨,你怕不怕去斗兽会啊?”
“我才不怕,我倒要看看魂兽长什么样。说不定就像七夕灯会一般,遇到了大才子白马王子什么的呢!”
“大才子?玉衡山上都是魔宗之人,哪里有什么大才子?”如真此时冷冷言道。
林缘晨斜眼看了如真一眼,噘起小嘴:“魔宗难道没有大才子么?不是有婀嫚这样的白雪公主,我就不信没有白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