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羽放在紫月大陆西北星域疾速往大陆方向飞行,一头银发四下飘飞。他知道孟玄天此番得到了天地阴灵,便不会久留,如果他走,那就只有追。孟玄天的洞府天然天成,从外界无法窥知,也无法观其形。那是存在与星域一个八棱斜锥空间的所在,外人不但不能进入连在哪里都无法找到,不是阵法禁制的原因,而是血脉相承,当年影儿被朱灵分出追杀,就是得入他孟玄天的洞府,让他百年难以寻觅。
就是耗费半生仙修,也要将他半路截住!
也就一天时间,他已行至大半,此时心间传来一阵巨痛,当时初入大陆立下的信誓之印兀自在眉心急速旋转,当下强运仙力压制,继续前行。
又疾行了半天时间,紫月大陆近在眼前。一见之下,阴阳二灵均都不在大陆范围内,微以再观,天伦停滞,六道残破,心神中与天地二灵的联系也消失殆尽。他不再停留只往东再行。
又疾行了两天时间,看到远处一片庞大的星域空洞,这空洞中一无所有,既没有星空中的寂灭之气息,也没有丝毫尘芥之物,无声无息,只是在空洞边缘漂浮着两片忽明忽暗的灵之残体。
“二灵已死!孟玄天呢?”他四下探查皆没有找到一个人。
他飞身临近这空洞,停在两片残体之外,以神识碰触,都没有了生气。他心下一阵绞痛,迅速以神识探入寻找那一丝紫色的气息,但是却是徒然。
“这阴灵与影儿共存一体无法分割,绝不是孟玄天取去,必定是一起死了。”他胸中更痛,“如今六道崩坏,唯有天眼还存在于大陆,我毕生只愿见影儿一次,唯有如此了。”他对空发出一声叹息,两手对空一扇,扇出两片罡风带动两个残体往大陆方向归去。
回到大陆之后,张羽放在情海之处把两片残体祭炼了四十九日,化成两片如日月大小的灵山,将阳灵之山移至日星之左,阴灵之山移至月星之右。再将残体之山中残存的血脉气息与日月相引。
做好这一切,他来到大陆北端当初的那块山石上。孟玄天抽出阴灵之时正直明月当空,如今这几天就一直持续在夜间,天地之极毫无移动,他叹了一口气,就地打坐。
“如今以毕生仙力引动残存的阴阳,从情之虚海造鼎,以炼大陆上残破的轮回,如果这阴阳二灵能够再次轮回从而再见一面……如果影儿能够轮回……如果我能够轮回而出……只是这强修的轮回支撑不了这里的所有的人,但只要有一丝机会……”想到这里他再次叹息。双眼露出一丝坚定。
他运转起毕生修为融入到眉心之处的信誓之印,此印当下飞速旋转。
“天地且听我再修信誓。当年我曾立言让你们再见一面,如今你们已死,我只有以命来重修天伦。走失影儿我道统不全,我只愿能在轮回里见她一面!若还不够,那只有在轮回里再还你们了!”
言罢骤然闭目,凝化出另一个暗青色的信誓之印。千年前金色的那枚将其打入日星旁阳灵之山的地心,暗青色的那枚打入月星旁阴灵之山的地心。
此时带伤的法祖道祖也来到了大陆以北的这块山石之旁。
“紫月仙尊,您回来得晚了。”
“晚辈风知雨,见过仙尊。”两人纷纷抱拳。
“我死日将至,无需客套,你们有什么事情想问?”
“这天地已死,六轮崩毁,只是这大陆上有众多门徒抛舍不下,还请仙尊指示一二。”风知雨上前作了一个揖。
“无需离去,我将这天伦修复一二,日月还可轮换,六道勉强可行。”
二人闻言疑惑更深:“不知仙尊用何术修复?”
“别无他法,天炉地鼎。”
“这以天地为炉鼎,用何种火炼?”
“我的命。”
二人听到此处却是无言。
见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不知道在下可以为仙尊做什么?”
“你们只用等,来世我还在这大陆之上,不免和二位有一场师徒情分。”
见我和风知雨听闻此言同声回了一句;“好。”
“约束门徒,看好此处,能重入轮回者千人其一。”
二人又回了一声诺。
张羽放打坐中闭上双眼,法祖道祖悄然离去。
“影儿,不知轮回中你是那阴灵,还是你的本魂?不知将来的我有生之年可否能够遇见?如果遇见,又能否相识相知?你还能不能将我认出?诶,罢了。”
他凝练心神,通过信誓之力,把自己的仙修仙力慢慢融入其中,推动天地之轴轮转,日月之旁的两座灵山隐隐散发光芒。
直到玉兔入海,红日初生之时,他已耗费小半仙修。
在黎明破晓时分,日月相对的一瞬,他运转真元之力凝炼这日月轮转。红日从苍茫中发出道道金光,直至光芒万丈,这光直射向西沉的紫月,穿透紫月周围翻卷的漩涡,照射到紫月之上,两枚信誓之印沿一线而牵,空中的残片灵山也彼此背影而投。
紫月大陆之外的情之虚海此时仿若沸腾,无数心绪如耳语声般此起彼伏。紫月大陆上在黎明时分竟也能听到如窃窃私语秋虫鼓鸣一般细小的声响。
天炉地鼎之术,起。
只听见大陆地心传来一阵无声的颤动,天地再次对眼。这次对上的还有两枚信誓之印和两片残片之山。
天地轮转的规则将将恢复,天伦六道重开千分之一。无数的魂体从六道中被生生挤出,漂泊在情之虚海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