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大陆之上,在临近大陆中心的某处驿站之中,迎面走来六个道祖门下外出办货的少男少女。他们齐齐穿着东方亮色的服饰,打头的是三位相貌出尘脱俗的少女,乌黑亮泽的秀发均都梳地一丝不苟,衣裙翩翩之下,均都穿着同样东方亮色的罗缎小鞋,杨柳腰间均都系着嫩芽绿色的罗缎丝绦,步履摇曳间,晃晃荡荡煞是迷人。随后的三位男弟子,相貌挺拔英俊,头上扎着道髻,髻上戴着银冠,余发飘散,走过之时清气横流,有一股说不出的潇洒之姿。
六人进到驿站,在一处饭桌边坐成一圈,要了两壶茶水。
“天韵师姐,我们以往每次出门师尊都会出来相送,这次怎么不见他来送我们一程?”
其中一名叫风天韵的女弟子看似这六人之中为首的角色,生得也最为动人,正要回答时,却被三位男弟子中的一位抢了先。
“师父每天用镜影看女人,看得不亦乐乎,没空送我们。”说话的是一个相貌清朗,风采不凡的少年。
“傲雪,这样的话不可以乱说。”
“这是真的,我每次去见师父,他都在镜影之中看这女孩,好像不是大陆之人。听姑姑说这女孩身携天道,是重修六道的重要之人。”他口中的姑姑便是道尊风御鸾的胞妹风御非,七座峰碧麟峰的首座之人,管辖众多女弟子,是大陆上出了名的绝色美人,风傲雪喝了一口茶又补充说了一句:“似乎以后还会成为我们的师妹。”
风天韵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
风天韵和风傲雪等三名男弟子都是风御鸾的徒弟,而另外两名女弟子则是风御非的徒弟,这六人中,数风天韵和风傲雪天资最为出众。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地说着,却没有注意到驿站之中,别处的几个人影窸窣晃动,纷纷出了驿站来到外面,各自往空中打了几个飞符。
三日之后,大陆之西法门正灵山之内,法祖见我把他的关门弟子如真唤到跟前。
“师父,您找徒弟有何嘱咐?”
“如真,天道之身的事情是不是你在做?”
“门内的确是徒弟在做。”
“那这件事怎么会宣扬开去?如今几家大宗派已经知道天道之身出世,正要找道祖门下当面问清。”
“这么快就宣扬开去了?徒弟不明白。”
“你速去道祖门下,风御鸾尚且年少,你与他团和一二。”
“师父,我不比御鸾年长许多。”
“总之他爹如今多年闭关不出,你和他二人一起将此事做妥当了。”
“是,徒弟明白了。”
大陆之东,道祖七座峰山门之前,围了三四十人,阻于护山大阵不能再接上前。这些人穿着各异,尽是大陆之上的道修。其中四五人已然在此地骂了许久。
“风御鸾你给我出来!既然找到了天道之身,你还想独占!”
“是啊,我们来了不少时间了,他一直缩在山门里面不敢出来,想必就是心中发虚,不敢与我们说法。”
“风御鸾你这个缩头乌龟快出来!”
“这都老半天工夫了,这风御鸾恐怕是还在山里梳妆打扮着呢!听说他门内女弟子的梳妆打扮都是他教的。”
此言一出当下哄堂大笑。
“风御鸾你要不出来就叫御非道仙出来给我们瞧一瞧,大家说怎么样?这御非道仙从来不出山门,岂不是兰生谷底暴殄天物?”
“是啊,风御鸾你不用出来了,让御非道仙出来跟我们说法!”
其中也有几人并不参与到叫骂之中,彼此之间轻声交谈,时而不住地摇头点头。
忽然间,山门之前的护山大阵一闪,从内飞出几道身影,却是几名少年弟子。其中为首的一位长得和那驿站中的风傲雪一模一样,却是风傲雪的孪生弟弟,名叫风痴雪。
只见风痴雪手执一柄青蓝色宝剑,落地之时当下剑身一横,面无任何表情地说道:“家师正在嫣然峰沐浴,尔等莫要喧哗!家师片刻便来!”
“风御鸾!你们家的小徒弟怎么这么没礼数!看这样子好像要跟我们打架呀!”
“风御鸾,这大白天的你洗什么澡啊,你一天要洗多少次澡?”
“洗好澡是不是还要挑衣服穿衣服梳头发?”
“哈哈哈哈……”又是一串哄堂大笑。
风痴雪依旧面无表情,星目之中却是流光一闪,提剑一挥,便有数道强劲的剑气斜刺冲出,在说话的几人当门前疾驰过去,正当要碰到他们的瞬间消散于无形。
“我家师父一会儿就会来,你们且耐心等着。切勿出言不逊!”
那几人见此少年冰冷较真,便不再多言。
三四十人默不作声又等了两个时辰,红日西斜,却迟迟不见那风御鸾出来。
于是就又有人忍不住开始叫骂:“风御鸾,这都一整天了,你不会被你的三清池水淹死了吧?”
“是呀,你的这些小徒弟也不懂得礼数,不搬些个凳子椅子给我们坐也就罢了,连一盏茶都没有!”
“风御鸾,你快些个滚出来,告诉我们天道之身的下落,我们便不与你计较,你要再不出来,我们就不走了!”
那风痴雪眼中闪烁正要发作,空中便行来一个白衣身影,飘然降落在山门之前:“我正在沐浴,你们为何在此骂我山门?”只见此人生的是一副无法言喻的英俊之姿,漆黑的头发沾着水汽,一丝不苟地垂在背后,不管是身形还是样貌,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