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御鸾换了一身云白色的素色长袍出来,见到二人便抱拳道:“如真,青华兄,又见面了。”他侧着头对着余婀嫚一看,暗地里笑了一下,又说,“婀嫚,今天你和如真一起来我山上,真是难得呀!哈哈!”
那余婀嫚始终挽着如真的胳膊,见风御鸾和自己说话,便娇滴滴地回答道:“岂止一起来,还要一起走,如真,带我去你山上,我们从此不下来了,好吗?”如真此时又尴尬一笑。
“婀嫚,你哥哥要去看护天道之身,你与他一起去。”
余婀嫚小嘴一噘:“我不去。我要和如真在一起,如真去的话我就去。”
如真抓了抓头皮说道:“你和你哥哥一起先去,我过一两年也会来,到时候你都熟悉了,也好带我到处周游一番,当个东道之主,不是很好么?”如真和这余婀嫚说话时,总觉得话语之间多半哄着对方一截。
“真的?这样听来是不错。”余婀嫚眨了眨媚眼,疑惑地说道。
“好了,都坐下吧,我们今晚一同赏月。”风御鸾示意三人在案间就坐。
四人围坐案间,把酒同饮。
“青华兄,数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御鸾,你也依然清逸潇洒。”二人又对饮一杯。
如真与余婀嫚对望一眼,眼中迷离闪烁:“婀嫚,取琴来奏可好?”
余婀嫚嫣然一笑,往腰间一拍,顿时抱住一把柳琴,奏起了一曲音律奇异,带有外域韵味的乐曲。
这乐曲甚是奇异,听来之时,仿佛能借着酒劲,三人对饮间,只觉酒力上升转腾,说不出的销魂。这琴音绵长婉转,一路传到了碧麟峰。碧麟峰上的女弟子皆是内心荡漾,抑制不住地血气上涌。
风御非正在半山腰的殿中刺绣,闻听此曲脸上微怒:“哪里来的魔音?定是风御鸾的狐朋狗友!”右手带袖一挥,设下一个结界把碧麟峰罩住。
余青华虽然是大陆中部平山之上的一名散修,但是他的胞妹余婀嫚却是魔宗之人。她一生只为如真动情,此事张少通与风御鸾都心知肚明,要说如真对她是否有情,二人见解不同。风御鸾觉得如真心里是喜欢余婀嫚的,但是有碍师门祖训,所以不动声色而已。
此时酒过三巡,余青华开口道:“这天道之身,是什么来历?”
不等如真发话,风御鸾抢言:“是个很天真很漂亮的小女孩,并没有什么危险。”
如真大有深意地忘了风御鸾一眼,风御鸾却丝毫没有察觉,继续说道:“平时就知道读书,打拳,没有什么心机,青华兄此番还要仰仗你多多照顾了。”
此时如真的眼神大有玩味的意味。
余青华眼中也饶有深意地看了风御鸾一眼:“哦?御鸾你仿佛对此女很是倾心?”
风御鸾并不正面回答:“总之以后还靠青华兄多多包涵了。来来来,吃些山上的瓜果。”
余婀嫚此时弹完一曲,接着又弹一曲。这一曲婉转凄凉,充满哀怨之情,边弹还深情款款地向如真望来,如真仿佛察觉到身旁投来的眼神,却并不回头望去。
风御鸾吃了几枚葡萄,又接着说:“此女听觉非常,根骨非凡,剑法造诣更深,只是性格有些莽撞,没有人指点的话容易闯祸。”
余青华与如真又是相视一笑,如真开口道:“御鸾,要不你与青华兄一同去看管她如何?”
“哈哈哈!我门中不便走开。”
“你还真动了这个心啊!”
“如真,你休要乱讲。”风御鸾白皙的脸上泛出一抹绯红之色。
“如真,我与家妹何时动身?”余青华向如真问道。
“明日便可动身,到我山上从传送而走,到了那里自然有人接应。”
余婀嫚停下弹琴的手,开心地插嘴:“如真,你真的要带我去你山上?”
如真沉默着微笑点头。
“那我就住在你山上不走了。”
如真扫了她淡淡一眼,责备道:“任性。”
余青华举杯独自饮了一口:“御鸾,你近来去没有去过阳山之上?”
“没有,我不想见张少通。”
“哦……”
如真与风御鸾对视一眼,开口道:“亦烟如今已然是大姑娘了,她一切都好。”
余青华闻听此言,又是独自饮了一口:“一切都好……那便好。”
余婀嫚媚眼眨了几下,说:“哥哥,你若是想她,为什么不自己去那阳山之上?”
此话一出三人均都沉默,还是如真先开了口:“婀嫚,再弹两曲可好?”
余婀嫚对着如真连点两下头,眼中充满柔情之色,便又弹开而去。
一轮明月当空照,云烟随着曲调升腾转移,晚风携带海味吹拂而过,四人把酒叙旧至夜半,均都在嫣然峰歇息。
次日,风御鸾将如真余青华余婀嫚三人送至山门。
“青华兄,我就送到这里了。”
“御鸾,昨日承蒙款待,不知来日何时才能详见。”
“如真来和你们汇合之时,我也会来。”
如真看了身边挽住自己的余婀嫚一眼,说道:“那我们这下便走了。”
余青华对着风御鸾一抱拳:“御鸾,再会!”
三人御风而去。
一路上,余婀嫚缠着如真讲述山上之事,又几番问起法祖见到自己会不会心生嫌鄙,如真只是应承一二,时而尴尬地干笑几声。
余青华自是默默不语,似有无限心事不可说起。
半日工夫,便到了正灵山山门。只见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