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进入白露节气的第一天,林缘晨起了一个大早,她对于节气没有什么特殊的研究,但每年的白露是她最为关心和喜欢的。
在房中坐了三个小时,也就是十八坐筑基功法冲开两处穴道之后,她来到书房,摆开纸墨写了十六个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待墨迹干了以后拿起来欣赏了一阵,才又放下。到墙角处找出来一个树墩子。
这树墩子是她心爱的物品之一,徐凯杰说她有恋物癖,真是说道了要害。
这是一个水黄杨木树墩,是她网购的心爱之物,并不粗壮,只有一握粗细。今次白露,她想拿出来锉一个插梳,便一手拿到院子里,找出了锯子与刻刀锉刀,开始了工作。
她先是用锯子把树桩锯成了一个十厘米见方三厘米厚的木板,再用凿刀凿出弧度,而后用锯子开齿,一共开了八个齿。
在插梳的梁子上,她用刻刀粗粗地刻了一枝梅花,虽然只是略有形状,但是却见构图精巧,富有韵致。
然后她拿起锉刀,开始把梁子处的梅花枝条润色一番,其他处也一并锉上。
就这样一个上午就耗费在这上面。到吃饭的时候,已然过好几道砂纸。一柄光润晶莹的插梳就这样锉好了。
她一手挽起长发,在脑后盘上,再用这插梳从后挑出一缕,反插而上,脑后便成了一个圆润的髻,更显两腮与项间的风情。
跑到底楼的卫生间,她照了很长时间的镜子,左右晃动着身子看看盘发的效果,不禁暗自感叹:“哇塞,真是太厉害了,当初要不是妈妈反对,我看考入雕塑系我就是个艺术大师了!”
此时,徐凯杰才睡醒从楼上下来。
“林缘晨!林缘晨!”
“干嘛呀,嚷嚷什么呀,我在楼下。”
来到底楼楼梯口,碰上从卫生间出来的林缘晨,徐凯杰睁着眼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出其不意地伸手抓下林缘晨脑后的插梳。
“这是什么呀?还蛮好看的嘛,又是哪个爱慕者送的?”徐凯杰眼神中带着戏谑之色。
林缘晨一头浓密的黑发散开,噘着嘴没有理睬他,一手把插梳抢过,再又盘上。
走到门前换了鞋。
“你要去哪儿?”
“妈妈上班去了,我得自己买吃的!”
过了半个小时,只见她提着三个梨子,一袋绿豆回来了。
“林缘晨,你这是要煮饭给我吃?”
“你想得太好了,我煮饭给自己吃,你顺带吃一点。”
来到厨房,麻利地把三个梨子削了皮,挖了芯,再起锅盛水装绿豆,把三个梨放了进去,摆了几颗冰糖,开火炖了起来。
又再提着一壶开水跑到客厅,在茶几下层摸出一套功夫杯,一罐茶叶,一个小茶盘。
“徐凯杰,喝不喝铁观音?”
被冷落一旁的徐凯杰听说要喝铁观音,便一下窜到茶几旁的沙发上坐下。
只见林缘晨泡茶很是娴熟,片刻工夫就倒上两小杯茶水。
徐凯杰毫不客气地拿起一杯呷了一口:“这茶好,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是去年的秋茶,标价两千元一斤呢!我半价买的,只有这半斤。”
两人喝过七八巡,绿豆炖梨便烧得差不多了,徐凯杰把三个梨全都抢在碗中,林缘晨只能吃一些绿豆。
“徐凯杰,你可听说过‘换鼎复生孙,骑龙起霹雳,天地坏有时,仙翁寿无极。’么?”
徐凯杰一听这四句词,不禁眉头一皱,口中淡淡说:“张三丰的《上天梯》,听说过。”
“我们那儿有一个老师,他说他自己已经过了换鼎了。这换鼎是什么?我筑基以后又是什么?”
徐凯杰又一听学校有老师自称“换鼎”已过,心里警惕了起来:“什么老师什么人?多大岁数了?”
“他姓余,叫余青华。”
徐凯杰一口梨差点噎住,心下沉思:“余青华?也是看上师姐的余青华?他怎么会来了?师父在搞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呀,我筑基以后是什么?”
徐凯杰咳嗽了两声,说道:“你这筑基和他的筑基是不一样的,他的换鼎和张三丰的换鼎也不一样。说了你也不懂。”徐凯杰瞥了一眼林缘晨生气的脸色,无奈只好娓娓说道,“你的筑基就是《上天梯》里说的不讲筑基业,是今世的筑基,你筑基好了以后,就是结丹,但是这个结丹又和真正的结丹不同,在你筑基的基础上,慢慢会有一颗道心,道心之后就是结婴,然后你只要同道婴融合,便就是《上天梯》里说的换鼎了。你看,是不是很简单?”
林缘晨眼珠子转来转去,长叹一声说道:“一点儿也不简单,我听都听不懂!”
“听不懂就不要听了,也不要问了,水到渠成。”
“好啊徐凯杰,你真的是道修!那……那我什么时候骑龙起霹雳仙翁寿无极呢?”
徐凯杰被她一问瞬间觉得头大,转念一想:这女人烦躁的时候只要提出带她买东西就会瞬间冷静下来,对,带她买东西。又一看林缘晨皮肤很白,但是血气不是非常充沛,嘴唇颜色稍显淡薄,便说:“林缘晨,你长得这么漂亮,不化妆真的浪费了,一会儿带你去买化妆品吧。”徐凯杰心想,化妆品,是女人都喜欢!
林缘晨听到买东西果然如同一般的女子一样,瞬间被转移了方向。“买化妆品?真的?”眼中也立刻放出神采,“我还从来没有化过妆呢,不知道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