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云轻扫了一眼,顿时间带着笑意的脸布满了寒冽冷芒。
“鬼泽元年,婉柔皇后为救鬼泽大帝和上官将军,身陨而尸首未寻,妖族妖鱼同时消失。”
妖族妖鱼?
这可不就是妖清歌生母的名字吗?
脑子像是爆炸一般的疼痛,皇甫云轻浑身失去了力气,跌坐在了冰冷的汉白玉地砖上。
她的母亲身陨尸体未曾找到,而妖清歌的母亲妖族圣女妖鱼同时消失了,这代表了什么?父皇今日欲言又止的东西,又是什么?
感觉一切像是一盘散沙,但又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将一切联系在了一起,皇甫云轻拿过泛黄的卷轴,继续翻阅。
妖族妖鱼,来无影去无踪,据说是妖族百年以来最强大的圣女之一,成长与海边,连滔天的巨鲨也敢招惹调戏,但是下嫁给上官将军之后,一门不出二门不入,生子妖清歌。
皇甫云轻还想再看些什么,但是翻页而过,再也没有关于妖鱼的任何记载,妖族向来是一个特殊的族群,虽然大部分在月落,但是极少数分布在其他三国。妖族每一个人,老女老少都修习巫术,都武功绝群,是当世难得的杰出人才。
其中最特殊的一点是,妖族几乎百分之九十几的人都是族内通婚,可以说,妖鱼和上官清的结合,是一个意外。
*
“这一切到底有什么关联?柳离墨的身份不能是女子?娘亲死不见尸,妖清歌的娘亲生不见影?”皇甫云轻自言自语的喃喃着,却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这一夜,手里拿着一卷厚实的卷轴,皇甫云轻前后来回的翻看。几乎把月落权臣所有的子嗣资料都翻开了一遍。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光明突破黑暗。
很快,天就变亮,黑色的天际线上慢慢的分隔出了深蓝色带着白光的天幕。
皇甫云轻拉开华丽垂挂着水晶的帘幕,透过透风的雕刻花窗,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收紧了眉。
“一场场看似意外的悲欢离合,操纵众生生命的那只翻云覆雨的手,到底是人为,还是……真的只是巧合?”
心本如镜,因爱生忧,因忧生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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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书房,吐了一口浊气。
“残雪。”
残雪站在门外,听见皇甫云轻说话的声音,立马敲了敲门:“主子,是您在叫属下?”
“进来吧。”
“是。”
“昨天让你去查萧轻尘的踪迹,查的怎么样了?”
残雪打开门迈了两步就停在了门边,不敢直视皇甫云轻,轻咳两声,才缓缓道:“萧少主似乎也不知道实情,属下找上门的时候,他已经是焦头烂额,属下觉得,萧少主和柳少将军果真是师兄弟情真意切。”
皇甫云轻白了一眼残雪:“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他们不是什么见鬼的师兄弟情谊,还是浓浓的革命基情,你他么的脑子就白长了。”
残雪冰山脸有一瞬间崩塌,无比的委屈,这意思是柳少将真的是女人?这怎么可能,柳少将战功显赫,几乎是一步一个血印打拼出来如今的声誉,而且柳少将入军营少说也有十年,若是女子,怎么能忍受的了?
“怎么,你觉得柳离墨不像是女人?”
残雪点了点头:“柳少将英姿飒爽,让万千好男人为之臣服,若是女子之身……”让他们这些男人该怎么办?
“你是不是觉得她如果是女人,你们这些男人都感到惭愧?”
“萧少将的彪悍,无人能及。”
就算是月落建国这么多年来,有过女将,也没有能够在八岁入营,十年之间战功显赫位居少将。
而柳少将不仅办到了,他建立的镖旗少军营千百人的亲卫兵一个个都以一敌百的强手,跟着柳少将出生入死。若是一个女人活到令这么多热血儿郎俯首称臣,该是如何的令人瞠目结舌。
皇甫云轻叹息:“或许父皇也是这么想的。”
什么?残雪有一瞬间的微愣。
“残雪,如果你的手下实力太过强大,你愿意他和你最强劲的敌人扯上亲密关系吗?”
残雪眼神顿时间变得凶狠:“自然不愿意。”
皇甫云轻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所以说,父皇他也不乐于见得柳离墨和萧轻尘走的太近。这一步棋,即使忌惮十五年前的谣言,也是断了大师兄和三师兄在一起的道路。
真是难过啊,和父皇的皇权产生矛盾冲突的大难题,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
残雪猛地明白了皇甫云轻的意思:“就算柳少将真的是女子,君上也不会太过苛责这一名猛将,柳成睿将军一生戎马,乃是君上当年平定月落西南的肱股之臣,想来君上也不会真的以欺君之罪杀害柳离墨少将,残忍的断他香火。属下推测,此事,多半是敲山震虎罢了。”
皇甫云轻点头:“你分析的很对,但是如果父皇对大师兄的婚姻问题上了心,大师兄想要随心所欲的选择自己的未来一半,就毫无可能了。”
“可是,柳少将军的这种情况,能够活下来被君上继续委以重任就已经不容易了,想要任意选择自己的婚姻,要求的未免太多了一些吧?”
雾草。
皇甫云轻不可思议的看向一向冷冰冰的闷骚手下残雪,难得的多看了几眼:“残雪,本殿发现你最近思想境界很高嘛。”
没有听出皇甫云轻的玩味语气,残雪答应的很快:“是的,跟着主子混,思想觉悟高是必须的。”
“那本殿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