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草。
这一招不叫鸳鸯戏水叫淹死落水狗吧,猛然之间从污浊的水里起身,皇甫云轻看着诸葛沐皇的眼里燃烧熊熊烈火,还有一丝委屈。
麻蛋,她学了几次游泳,还是半吊子水平,如果不是这样当初在血狱就不会差地被湖底怪兽咬了一口,腰间要绣花了。
刚才那么一呛又重温了当年的感觉,真是心酸。
“哼哼,我们秋后算账。”一手扶着诸葛沐皇的腰肢,一手吃力的扶着有一两米高的水桶,朝着呆住的陆景琰轻声喊道:“还不快来扶一扶你家三哥?”
“哦哦好的。”陆景琰看着皇甫云轻略带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这模样跟他们家幺妹委屈的样子真像,让他一瞬间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唉唉唉,去密林采药提心吊胆还要马不停蹄的往回赶,都没有合眼又忙着替三哥治疗,累死他算了,铁打的身体也不是这么耗的。
皇甫云轻和陆景琰合力将浑身湿透的诸葛沐皇扶到了一旁的软塌上,那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他紧实有力,性感的胸膛流了下来,别提有多迷人。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欣赏男人好身材的时候,皇甫云轻感觉到周围漆黑的环境,一阵不满意:“小陆,你能去点个灯吗?”
“啊?”又一次被皇甫云轻叫小陆,陆景琰的心里是崩溃的,三嫂没有他大吧?没有他大吧?
雾里个草。
在他们陆家,只有他家老太爷这么叫他,如今,又多了一个三嫂。
这么说都感觉自己跌份了,看他一代邪医竟然沦落到被人叫一个类似于跑堂小弟的名字,憋屈啊憋屈。
“还不快去。”看着忽然呆萌了的陆景琰,皇甫云轻忽然发现诸葛沐皇身边的人太客气了不行,命令的口气他们接受的比较快。
果然陆景琰听见这话,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转身准备去点灯、
“等会儿。”皇甫云轻一边拿起一块是软布替诸葛沐皇擦拭身体,一边制止陆景琰。
“怎么了,三嫂?”
“把那个大块头扛出去在点灯,蝙蝠受不了光亮的刺激,它要是暴走癫狂了,别怪本殿灭了它。”
灭了它?
灭了它!
陆景琰瞬间听明白了皇甫云轻的话,扛着地上的蝙蝠瞬间跑的没影了,笑话,一个都抓的这么辛苦了,还要再去一次,他才不去。
皇甫云轻浅笑,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
低头温柔的在诸葛沐皇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手指划过他妖孽却苍白的面容,唇边染着自己都看不清晰的笑容:“没事了,父皇同意了,终于苦尽甘来,高兴吗?”
世界上其实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针不刺到别人身上,他们就不知道有多痛。
但是诸葛沐皇……
如果受伤的是你,哪怕受伤的愿意不是我,我也怒的想要杀人。
“快醒来吧,如果你有事,我怕会控制不了体内的暴戾因子。”
*
缓慢清浅的敲门声带着一丝的犹豫。
“进来。”
允墨推开了半个门,询问道:“夫人,方便属下进来吗?”
皇甫云轻似笑非笑的看着出现半个身体的人:“怎么,你还害怕看见什么不能看的东西?”
允墨干笑,哪里是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是没有可以的看的东西。
“属下来送个水就走,很快。”
皇甫云轻点头,她想到了很快,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允墨一个清俊的少年提着比他自己还要大的热水桶,仿佛不知道烫一般,目不斜视的将那木桶放在旧水桶的旁边,放下之后,头也不回逃也似的走了。
走了就走了,还不忘了轻轻的把门带上。
皇甫云轻惊讶,这孩子今天晚上是受什么刺激了?
这么夸张。
*
无奈,笑着拿过湿巾,取过热水,一点一滴的为诸葛沐皇清洗着身体,看着他身上那些残存的大大小小的伤痕,心里不由自主的一缩。
尤其是看到他腰后那结痂的泛着血色的大片伤痕,手指微微颤动这,避过他的伤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伤你的人,我是一个都不想放过了,怎么办?”
微微勾唇,明明是半个时辰可以做到的事情,皇甫云轻却极其温柔的擦拭了好几遍,直到他身上没有了血腥味,恢复了那清浅的草木香,她才感觉到无边的困意袭来。
取过床上的被子盖到诸葛沐皇的身上,看了看那狭小的软塌,眼眸闪了闪,还是飞快的脱了鞋子躲进他的被窝。
拉上被子,在他的唇边飞快的吻了一下:“睡吧,我陪着你。”
寂静深夜,枯黄的烛光摇曳,一世温情吹散了半夜燥热。
寂静深夜,枯黄的烛光摇曳,一世温情吹散了半夜燥热。
*
这个夜里,皇甫云轻做了几个噩梦,多半是恍恍惚惚之间,更加抱紧了诸葛沐皇的胸襟。
爱就是如此,死不了人,但是会在心脏最疼的地方扎上一针,不知道哪个瞬间,那种酸嘛胀的感觉就会偷偷的袭击你的心房。
“沐皇。”猛地睁开眼,皇甫云轻看向旁边,生怕诸葛沐皇不见。
“这么怕我消失?”漆黑的眸子里凝结着腻死人的笑意,诸葛沐皇一只手枕着头,一遍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叫着自己名字醒来的女人。
“呼。”皇甫云轻抱紧了诸葛沐皇的腰肢:“是啊,好怕~好怕你会消失。昨天病发那么严重,为什么不留下我?”
“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