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墨心里咯噔一下,被诸葛沐皇这类似于自问自答的话语所震惊了,咬着唇,他实在是不敢说这是因为自己忘记了时间,所以发慢了一批,所以夫人她的回信可能会慢几天。
思考了片刻,允墨大致知道了这几天尊上总是心神不定容易发怒的原因了,八成是因为没有夫人的爱抚。
感到孤独寂寞冷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要紧,允墨没有说话,静静的待在原地,尊上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尊上,为了一个女人这般的失魂落魄,难道爱情的魔力就这么强吗?
“咕噜咕噜咕噜。”门外忽然有一只诺大的爪子在拍打着窗户,嘟嘟嘟的啄门声响的剧烈。
诸葛沐皇瞬间忘记了询问允墨的事情,还没等他们两个人起身去拿信,他就已经起身,率先一步打开窗户。
一把拉住海东青的身体,诸葛沐皇修长的指灵活的解下了那浅紫色的信封。
迫不及待的打开,诸葛沐皇不愿意耽误一分钟,允贤和允墨都齐齐的半膝跪地在地上,眼神落在诸葛沐皇的手上。
呼……
尊上看了信,心情应该会好一点了吧?
其实刚开始,他们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尊上会选择这个时候去报仇,但是每当他们看见尊上在素白的宣纸上写满了夫人和小主子的名字,他们就明白了。
大概是尊上不愿意把仇恨带到下一代。
诸葛沐皇一字一顿的看信,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寂静的夜色中,翻动纸张的声音特别的清晰。
唰——
允墨和允贤看着诸葛沐皇,发现他刚开始心情还是很好,唇边染着笑意,可是越看到后面越不对劲。
那阴冷的情绪让他们郁闷,难不成是夫人说了什么惹尊上不高兴了?
“轻儿说最近来信很慢,担心本尊事物繁忙没有时间写信,让本尊要是没有时间就不要写信了,她看的心烦。”
碰的一声,允贤和允墨齐刷刷的低下头,不敢去看诸葛沐皇猛地打翻屋内珍贵瓷器的画面。
诸葛沐皇黑眸变化莫测,看着那信纸,心里有些莫名的有些委屈,他娘子有新欢了吧?
看来离开她身边遭罪的是他,她大概会想他,但是可以通过睡觉和吃美食消磨时间,可是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思念她,夜夜不能寐。
但是仇恨太浓,夜氏一族的百条生命,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任罪魁祸首逍遥的活在人间。
“允墨,加快灭敌的速度,解决了诸葛桀,再解决诸葛烨。”
“好的尊上,属下这就去想办法把美人送进府。”
*
秋末,亚麻色的衣服依旧抵不住严寒,诸葛沐皇看着摆在床榻处的缂丝衣服,勾唇走到了床边。
缂丝,许多人甚至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它是以生蚕丝作为经线,彩色熟丝作为纬线,采用精通回纬的方法织成的平纹织品,这种织制方法,会在花纹和素地之间形成镂痕,好像刀划过的痕迹一样,所以又叫做刻丝。
缂丝和织锦的华美不同,它有一种安静的美,带着轻隽的秀雅,仿佛空谷幽兰,这样古老的手艺,从前年前的妖族传承下来,几乎失传,艺不能用。
他和轻儿的孩子的新衣,他自己画图,派顶级秀女设计的缂丝样品,先第一个给轻儿看,不知道海东青能不能带走。
“咕噜。”
诸葛沐皇看了一眼晃动着脑子,因为他看了它一眼,而顿时张开翅膀飞到窗户外的海东青,顿时冷脸。
他已经恐怖到动物看他一眼都要受惊了?
招了招手,诸葛沐皇知道海东青能够看得懂,但是那海东青却迟疑的在门窗上张开翅膀半天不敢进来。
黑眸仿佛笼罩上了一层水雾般迷离美丽的雾气,嘴角带着是有若无的笑意,一股邪肆的美感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从上到下蔓延着魅惑的气息。
大概是美瑟佑惑对动物也有效,海东青犹豫了几下,才缓慢的飞了过来,栖息在诸葛沐皇的脚边,亲切的低鸣着。
“臭东西,忘记谁养你到这么大,竟然还敢跟本尊耍这一招。”
“咕噜咕噜。”
非常巧合,飞回来的这一只鸟恰好就是诸葛沐皇亲自养的那一只。
“以后就叫臭东西吧。”诸葛沐皇找出一个刀枪不入的蚕丝包裹着缂丝的小爷,寄到海东青的背上,怕海东青飞跃西陵海域遭遇狂风暴雨,他又拿了一条红绳把那货品缠绕着海东青的脖子上。
海东青委屈嘻嘻的看着诸葛沐皇,兽眼眯成月牙的形状,写满了不高兴。
他可是神物啊神物,肿么可以挂这种红线呢,好低级哟。
“还嫌弃,告诉你,这个必须亲自交到轻儿手上,交不到就不要回来了,奥不,回来的话就把蹄子砍了做红烧海东蹄。”
“呼噜呼噜呼呼呼。”海东青顿时暴走,诺大的翅膀猛地煽动,掀起了一阵怪风,而后整个房子里的珠帘飘窗都哗啦啦的颤动着。
“你再发脾气试试,本尊现在就砍了你的爪子。”
“呼呼呼。”坏银,坏银。
“快去吧,早去早回。”
诸葛沐皇不理会海东青的哀鸣,直接推开窗户,就把海东青给丢了出去:“你要是速度不比你的徒子徒孙快一倍,就是给本尊丢人。”
海东青傲娇的煽动着翅膀:“呼呼咕噜。”不在意不在意,丢人就丢人。
“嗯,更丢你自己的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