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幌回身,“今天先练到这儿吧。”
学生欢呼一声,如获大赦,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走到门口时,对着木棉抛了个飞吻,“美女,谢谢啦!”
杨幌又是气又是好笑,“回去别忘了练习!”
“知道啦!”
木棉羡慕的望着男孩的背影,“以后他就会知道,现在的他,到底有多幸福。”
杨幌看看她,“最近有几首曲子,引起了很多音乐人的关注,是一个叫‘星’的人作的。”
木棉垂下眼眸,转过身,抿抿唇,说:“老师,那些曲子是我作的。”
杨幌笑了,笑得无比欣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
和木棉离开学校这一路上,他都没再多说,兴奋喜悦的心情却是溢于言表。木棉知道,他为自己感到骄傲。
对她来说,作曲只是一种记录方式,生活的点点滴滴,都被她用音乐表现出来,和别人写日记没什么区别。但是,看到老师这么开心,她也被感动了,因为做对了这件事而庆幸。
又是以前经常去的涮羊肉店,杨幌平时不喝酒,今天却喝了不少。回去的路上,木棉扶着他,他仍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不时向路过的陌生人介绍:“这是我的学生……她不仅琴拉得好,还会作曲……”
“这是我的学生!是我杨幌最大的骄傲!”
木棉只能尴尬的微笑,然后赶紧将他扶进出租车里,坐在车上,杨幌还不时的笑出声,闭着眼睛,意识不清的喃喃说:“木棉……老师很替你开心,真的很开心……”
望着不再年轻的老师,木棉的眼角湿润了。
将杨幌送回家以后,木棉返回住处,已经很晚了。
独自走在小区内幽静的小路上,伸手在包里掏钥匙,前面突然亮起了红色的汽车尾灯。
她停下,看着从车里走出来的人,有些惊讶。
袭垣骞将抽了半截的烟掐灭,朝她走过去。他成熟了不少,气质也更沉稳了,唯独那双眼睛里的光芒,仍强势夺人,充满侵略性。
“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他来到她面前,低头看她,居高临下的气势。
与之前相比,她没什么变化,年龄仿佛对她构成不了威胁,反而是她身上那股恬静安然的气息,更令他着迷了。
他心里很清楚,他越成熟,对这个女人的迷恋就越深。
像毒瘾,戒不了的。
木棉轻扯唇角,边说边朝家门口走去,“只想回来看看,所以没惊动你们。”
他跟上她,“因为付云忆的婚礼才回来的?”
她想了下,说:“也许早就想回来了,只不过,云忆给了我一个借口。”
袭垣骞什么也没说,稍稍垂了眸。
“请进。”她打开门,像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热情好客。
袭垣骞看着她,眼神中有他藏不住的炽热。
木棉转身,“家里只有绿茶,可以吗?”
他坐在沙发上,环视一圈,“嗯。”
厨房里传来烧水的声音,接着,洗杯子,待水开了之后,倒水。
很快,她端着茶出来,放到他面前,“以后,还是少喝酒和咖啡,多喝茶,对身体好。”
他没吭声,目光直视她。
木棉坐在对面,视线迎向他,不等他开口,她率先出声:“如果你只是来看望我,我会很开心,如果还为其它,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袭垣骞慢慢拢起了眉,身子前倾,十指交握,眯起眸凝视她,“你连一个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我?”
她摇头:“该说的已经说过太多,你知道我的决定。”
“那是以前。”
“现在和以前没任何分别。”
袭垣骞抿紧唇,垂下头,声音低沉,“你既然想要放弃他了,为什么就不能重新选我?”
木棉随即纠正道:“我没放弃他,我只是没办法和他在一起而已。”
袭垣骞失笑:“你什么时候这么擅长自欺欺人了?如果相爱,又不一定会幸福,那不如不爱!”
目光平静地望着他,她说:“谁说我不幸福?我很幸福,也很快乐。”
“住在这么一个空荡荡的连人气都没有的屋子?靠和他的回忆生活?连他的一丁半点的消息都不敢知晓?”袭垣骞摇头,“木棉,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站起身,看了她几秒,他说:“太晚了,我该走了。”
外面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木棉仍坐在那儿,眉头一点点揪紧,握着渐温的杯子。
凭什么要质疑她的生活?
她现在很好,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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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凉,木棉查阅资料后,从花卉市场买来蒲席,准备帮助雏菊越冬。
路过的邻居总会过来聊几句,一句一声“连太太”,木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像她手中正在抚弄的雏菊,淡雅,温暖。
再之后,自这幢小楼里不时会传出悠扬的大提琴声,邻居们都知道,连先生的太太会拉大提琴,是个贤惠又安静的女人。
云忆的婚礼在即,空闲时,木棉会出去逛逛商场,为她挑选礼物,可选来选去,总没有心怡的。突然想起来,她怀了宝宝,不如去挑一些适合宝宝的。
来到珠宝首饰店,望着柜台里的金饰,她看中一块和田玉长命锁。刚要让店员拿出来看一看,有人却抢先一步,“请把这个拿出来。”
“好的,您稍等。”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木棉一震,扭头看向站在身侧的女人。
对方也注意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