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的确没有吹牛,他俩的关系,的确很随便,也显随意随和,显见俩人关系十分熟络。他俩胡乱扯了几句之后,便将话题转移到了诗慧身上。
“我认识这位小姑娘,叫诗慧,对吧。”陈春笑嘻嘻地望着她,“她我们东方煜的学生。”
“咦,你们认识啊!?”大成一惊,“那不用我介绍了。”
“你还是必须介绍的。”陈春追着大成不放,“让我猜一猜,你俩是什么关系。”
“不用猜,是同学,同学关系,一清二白。”大成毫不含糊,说着的便自顾坐下,也不招呼诗慧落座,还是陈春提了椅子过来,让诗慧坐。“外加死党。”坐稳了的大成转身又补上了半句,朝一旁诗慧笑了笑。
这回轮到诗慧惊讶了。同学的确不错,玩伴也说得过去,外加老乡也还是可以的,怎么从他嘴里漏出“死党”一词来了。她瞪大眼睛盯着大成一脸不解。可是,大成似乎没有注意她的表情变化,转而同陈春谈起正事来,问上次托办的事捣鼓得怎么样了。陈春并没有急于回应,不紧不慢地泡好了茶,先递给了诗慧,然后转身搁下大成的杯子,在其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噢,其实,东方煜没代过我的课,我比诗慧高两级。”大成赶忙将话接了过去,“我同她是住在一个村庄里,那时经常上家门口的河里游泳,打水战呢!”
“‘死党’是不是就这么来的?”不亐是公安局长,反应就是敏捷,很快联想起来。
“这是主要因素之一,当然还有其它因素。”
“我可不觉得有其它因素。”诗慧赶忙解释,“仅此似乎都有勉强,哪还有其它因素,你可别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啊!”诗慧显现女孩特有的矜持来。
“我看存在‘其它因素’今天就显而易见了。”
“怎么样,你看,陈局都看出来了。”大成赶紧附和道。
“我看你就是当年欠揍,”诗慧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忽地想起当年追着的,那块大石头没能砸到他,“若是那块石头落在了你头上,便没有了其它因素。”
“若如此倒是好了,省得今日这般计较。”
“呵,你俩果然有些渊源,我是说呢,怎么今儿个俩人出双入对。”
“陈局,你别听他胡诌。”诗慧正儿八经地解释道,“今儿个,纯粹是偶然……”
“是偶而胡诌,”大成赶紧打岔将话头接了过去,没让她将实情说出来,“其实,我俩就是奔着你陈局来的。噢,那个事怎么样了?”大成又一次问道。
“你说那事啊,问题不大,正在走组织程序。”陈春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诗慧,似乎有所顾忌。“我怎么总觉得,她同你来我这儿,是有事情的。是不是有事情,尽管说,没有关系的。”陈春说着盯着诗慧。
“这,”诗慧为难了,因为,果真是没有办法开口的,“其实,我是来找…”
“是陪同我来的。”大成再一次挡了。
“噢,你放心好了,你老弟交办的事情,没有水份。”
“张可是个老同志了,再不解决,以后没有机会了。别在公安干了近一辈子,什么待遇没能解决,岂不是太惨了。”
“唉,其实,公安如张可的情形多得去了,哪有都能照顾的。僧多庙小,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比你们那儿,就那么几个人,怎么着也是能够解决的。”说到这儿,陈春又招呼诗慧道,“喝茶吧,这可是上等龙井茶。就说东方煜,老大不小的了,也没解决副科待遇问题。虽说是公安新兵,可也是有想法的,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从何着手。当然,我这么说,并非是说张可的情形不在正常解决的范围之内,其实,张可的情形有些特殊,无论从资历,还是资格,抑或能力都是应该解决的。”
“事在人为,不管怎么说,这次还是承蒙陈局关照。”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再说也是应该。”陈春说到这儿,忽然话头一转,“我们还是不谈这些个了,别冷落了一旁的美女。”
“也是啊,男人们只顾说这些个毫不相干的事情,竟然怠慢了诗慧美女。”大成转向诗慧,“今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或是可以向陈局说的,让他帮上你的忙。”大成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的了。
诗慧被逼到这个境地,再继续搪塞似乎不近人情,或者可变通着说些什么的。她忽然想到了玫芳交待的事情,她在考虑是否能够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也是受人之托。其实,我哪有什么门道,试着的勉为其难。说来你是知道的,就是玫芳,她办了个竹制品加工厂,小规模的,小打小闹的,本就捉襟见肘,勉强运转着,可前不久,偏偏一车子货物赶上税务稽查,被扣下,一时无处打点,急得团团转。你大成若是方便的话,就出面帮她一把了。我嘛,是不太好找陈局的。”
“就这事啊,不就是一车子货物嘛,”还没待大成开口,陈春先抢先了,“如今,国这支持民营企业发展,有许多优惠政策呢,就是不知道,你的这个同学是不是属于优惠政策的范围,比如,三年免税什么的,哪来的什么问题,非得扣押车子贷物不可嘛!指不定他们不了解情况瞎折腾,明儿个,我联系一下税务,搞清楚了,把车子要回来就是了。”陈春大口粗线条地说着。
“那真是太好了,我先替我那同学谢谢陈局,改日得让她当面谢你了。”诗慧没想到事情解决得这么顺利,一时动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