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关门声响起,乔丽的情绪也发生改变,顿觉自己似乎偏激了些,根本就不应该那样对待东方煜,毕竟那是自己曾经的传道授业解惑者,毕竟曾经有过ròu_tǐ上零距离接触直至深入接触,毕竟还是一个难得能够钟情自己及身体且自己也不反感甚至有些爱慕的年长异性,而且,还是个在农家乐的筹建过程中出过大力的恩人,怎么可以在人家好意上门看望自己时,丝毫不顾忌他的脸面和感受置其于无法回转的绝境。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姑娘,早已蹚过大喜大悲的青涩期,在对待人生看法上,在世界观的形态上,早已形成固化,不会真正计较牵涉女性名节的过往和得失,看重的只有声誉和利益,当然,还有不可忽缺的情感。而这个男人不正是寄于对自己的一片情感嘛!她怪自己太过于看重脸面和对诗慧的友谊,有点轻重不分,善恶不辨。真正说来,她属无辜,无须自责。至于东方煜,那是别人的人生道路,任何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干吗管得太多太宽,你管得过来嘛。再说了,过去的事儿毕竟过去了,再怎么自责、自怨,也无法挽回,也于事无补,又何必沉陷其中不能自拔。
她一时也觉头大,不知如何收拾这等残局,她庆幸自己有个于生俱来的敏感身躯,希望此生阅人无数,享尽人生乐趣,并在这个尘世上留下走过的足迹,却生怕因此毁了自己一世英名,更讨厌潜意识中的塑牌坊心理。
“呯、呯、呯”忽地,从门外传来一阵不急不慢的敲门声,乔丽顿时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但她并未急切地下床来,而是伏在被褥上如受到惊吓的小猫竖起了耳朵。她在想,门外是谁呢,东方煜嘛,是他折回身来了,他要干什么,是解释嘛,或是为找寻自尊嘛,而或是缠绵。她又想了想,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他不属于这种个性的人,既然已经愤然离开,是决然不会再回来的。“乔丽,快开门啊,你在吗,干吗不开门啊!”
乔丽彻底地舒展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家伙啊,她一边想着,一边懒洋洋地下到床下来。玫芳骂着的喋喋不休,怨天尤人的。
“你没见我正午睡着嘛,”乔丽反倒是一脸责怪的表情,“吵醒人家不说,还怪人家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也不怕头睡扁了的。真是富婆过的日子。”
“怎么了,火急火燎,”乔丽重新位回床上,“蜂子蛰屁股了。”
“你还说呢,回来几天了,那开张的事儿总得有个交待。”玫芳一边说着,一边自取听装饮料,也没择种类品牌什么拉开来便往嘴里灌。
“噢,就这点事,猴急什么的,真没见过场面的。”乔丽说话间,往后一仰靠在了床背上,“那就是开张,不就是择日邀请个人什么的霹雳啪啦一阵鞭炮了事。”
“好啊,那你就‘霹雳啪啦’去吧,”玫芳似乎有点情绪了,“我这就交由你万事大吉。”
“喂,那可不行的。”乔丽即刻重新坐了起来,“你可别忘了,当初,我可是你的缘故,上了贼船的,感谢不说,还想撂挑子,世上就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好歹的人。”
见状,玫芳哈哈一通大笑起来,她自知理亏。其实,刚才也只是说笑,不会真的不管不问,农家乐,对乔丽是小事,可对她来说,却是不可马虎的。她是除了木竹加工外,最不应忽视的一项大业,对她是至关重要的,哪能弃之不管的。于是,她即刻转移了话题。
“喂,你猜我刚才在路上遇见谁了?”
“谁啊?”
“你猜猜看。”
“猜什么猜,你说啊!”
“东方煜,”玫芳见她没有兴趣,便说了出来,“他正垂头丧气,心不在焉地在路上走着,边我在他身边都没注意,问他干什么来,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估计他肯定有什么事儿了。”
“什么事儿了?”乔丽自是知道东方煜的缘由,可还是鹦鹉学舌般地重复着。
“我哪知道是什么事儿,知道了还问你。”
“我哪知道呢,问我,好像是从我这儿遭遇什么事似的。”乔丽没好气的。
“唉,你还别说,他果真像是在你这儿遭遇什么事儿了呢,”玫芳一本正经地,“我让他跟我一阵到你这儿来,他拒绝了。拒绝就拒绝吧,那口气还搞得那么怪怪的,令人捉摸不定。”
“怎么怪怪的了?”
“说不上来,反正感觉不同寻常。”
之后,乔丽把话题支开了,转移到农家乐的经营上。她对玫芳说,今后这摊子全权便是你的事儿了,她是不可能有更多时间花费在这上面的,好坏都由你撑着。她只是将这儿视着一个落脚点,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是赢利还是亏本,全凭你的经营手段,反正她是不指着这个营生的。若是赚了,她跟着的获益,亏了,不碍她什么事,提醒她好自为之。玫芳自是一脸不屑,当初,玫芳缺的就是本钱,如今这不是问题了,至于经营,她是不会懈怠的,同时也是有些手段的,有了这个舞台,还怕没有人唱戏拉架势嘛。她是借鸡下蛋,自会知道如何让鸡下更多的蛋,更好的蛋的。当然,乔丽也不是不清楚玫芳的手段,她是办实体的,知道办实体中的难处,他仔细考察了玫芳的加工厂,细细地合计了这个厂子的生产和营销,还有厂子里的管理,接触到一些职工,听到一些有关对玫芳的一些评价,对玫芳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她还是相当相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