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长,东方煜还是感觉到了孤独,乡下不比城里,一切都不同以往,尤其是到了夜晚,那是一片漆黑,一片沉寂,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原始社会。
东方煜同诗慧分处两地,俩人不可能时常见面,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迫切思念。可是,没有办法,为了有所发展,就必须有所牺牲。现在回头想来,觉得当初还是应该应了诗慧的意思,先结了婚再发展更好一些。因为,是妻子的身份,即便来了也方便得多。另外,他发觉这里的人还有一个明显的成见,一概视没有结婚的男人为小孩。他虽三十好几的人了,那些大娘大叔们总还是用大人看小孩的目光对待他,让他内心好生别扭不自在。甚至,还有人替他操心,琢磨着替他物色对象来了。在乡下,亟待出嫁的女孩铺天盖地,其中不乏姣美靓丽的佼佼者。还别说,单从女色上来说,的确甚是撩拨人的。他内心虽是想着,可哪能有半点这方面心思,何况,诗慧不论哪一点都不比这些个差到哪里去,他总不至于为了满足一时**,不知轻重,本末倒置了来。当然,时常有机会同这些个酥软近距离对眼神儿,不时牵动着神经,单只这一方面来说,也是不错的,怎么说呢,一饱眼福了嘛!
在乡下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摆脱了娟的纠缠。事先,他是没有将自己下派的事告诉她的,她自是不知道自己去了哪儿。当然,自己也没有必要告诉她,但最重要的是因为这是一个麻烦事儿,否则,告诉她也在情理之中。下乡之后,乡里重新配了手机,他便将先前的号码报停了,只将新号码告诉了几个关键的人。如此一来,娟是无法找寻到他的了。当然,他知道这也是权宜之计,迟早还是知道的。只是,远水近渴,又奈何他什么。
第一次从乡下回来,他首先跑到陈春那儿看望并汇报了近况。当然,这只是一个由头,说到底,陈春才不希罕他汇报,去了,只是一种礼节和礼貌,是为自己将来铺路。虽说在乡下独挡一面,有那么点叱咤风云的味道,可在陈春面前还是如同先前般的恭敬和谦卑,这个人卡着他的命脉,他动弹不得。不过,陈春显然较以前客气多了,礼貌多了,没有了一直以来颐指气使,有点儿近似于对待外来客人的味道。如此一来,东方煜反倒有点局促不安,受宠若惊。
陈春十分和蔼地问询了他在乡里的一些事情,还安慰他说,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的,再回来时,可不是从前的样子了,级别上去了,相应的,职位也应有所调整。陈春说这一番话时没有半点调侃,说的东方煜内心暖洋洋的充满幻想。他知道陈春说的不同以前是什么意思,可他不便进一步追问。与此同时,他对陈春的感激之情陡然而增。简单的一句话说明陈春内心一直惦记着的呢,如此一来,他回来的安排更有希望。他同时也感觉到了现在同陈春沟通较以前容易多了。每个人都是在相互的默契中递进着的,若是一方高高在上,另一方顿生压迫、压抑之感。现在,东方煜感受着平等,很多以前不敢说不愿说的话,现在说起来显得自在随便。他问询了许多的事儿,尤其关心办公室的安排。陈春告诉他说,你的情形如同之前的大林一样,考虑到你的下派任期不长,组织上并没有考虑免去你办公室主任职务,你回来时很可能继续兼任这个职位,便将张可临时性的抽调了过来,让他两边兼顾一下,待下一步再统筹安排。办公室还是需要增加人手的,要等待下一步调剂了。
东方煜再一次表示对陈春的感谢,大恩大德没齿不忘。临了,陈春问他什么时候下乡去。
东方煜说,这次回来是参加一个会议。下乡之后才知道,基层的琐碎多得去了,说什么都是十分重要,因而,平日里难得回来一次,他也不好擅自离岗。下去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回来呢,并且,是因为开会。再说,那么远的乡下,回来一趟真不容易,乡里也有不成文的规定,一般情况下,要求乡里干部驻乡,并且尽量待在乡里。
东方煜知道乡里的难处,平时十分配合。只是这种规定可苦了一般工作人员,一点自主权没有。领导层相对较自由些,不是开会,就是有什么公干,融三岔五还是有机会上城里或是别的地方转一转的。有些基层甚至抱怨,他们差不多有半年时间没有上县城来了,县城在什么方位恐怕都快忘记了。当然,这话说的有点儿夸张,但基本上反映了一个事实,乡下回城的机会,或者说是休息的机会的确是少之又少。当然,在乡里,也并非一天到晚都在工作,人在乡里其实还是有自主空间的,只要没有什么硬性的工作或者突击性的任务,是可以自行安排,只要你不离开乡政府所在地,怎么着都行。哈哈,这么说,并非是为所欲为,不能干违法乱纪的事,不能做违背道德lún_lǐ的事。乡下的日子单调,枯燥,没有什么场合可去,娱乐活动也只限于扑克牌、乒乓球之类,剩下的要么就是上网,或是走街串巷,吃吃喝喝、唱唱歌、跳跳舞等娱乐项目偶而也是有的,年轻人还可以谈恋爱,可以相互调侃消遣。
客观地说,这其中肯定有打擦边球的情形,当然,那是背地里干的,谁也不知道。话又说回来了,绝对地不打擦边球,恐怕谁也做不到的,只要你不捅搂子,不惹是生非。如此环境下,对东方煜就是一种考验,面对时而遭遇的诱惑,他也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