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芳听到这番叙述,不知怎么就流露出一种古怪表情来。大牛望着她一脸茫然。玫芳盯了半天,才反问他之后把那个女的搞到哪里去了,怎么没听你说那女的情形。
大牛见状收敛了眉飞色舞的表情,迅速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来。他盯着玫芳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对玫芳说,当时,只顾着如何对付卞三了,根本没注意那女的悄然开溜。他佩服那个女的,黑灯瞎火,竟能拖拉着被卞三撕扯成半搭子的衣裳下山去,可谓逆境中见潜能啊!
女人就是女人,玫芳到了关键时刻,却不忘问大牛可认得那女人。
大牛说,他肯定不认识。那女的约么二十岁的年纪,长得挺标致,十有八九是鸡店********。因为,他先前尾随卞三,拐过一个巷子,到了一个弯道不见了卞三的影子,他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见卞三从巷子里出来,身旁就多了这么个女子。他在尾随路过那巷子时,往里面扫了一眼,发觉灯红酒绿。
玫芳恨恨地骂了一声“畜生”同时流露满脸仇恨的目光。
大牛劝她说,这家伙肯定不是个正料,不去跟他一般计较。反正现在你握有对他不利的证据,同时销毁了不利于你自己的把柄,你怕他个鸟。看你那么紧张,只是不知道你那带子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东西。当然,我并不是想知道这其中究竟隐藏了什么,接下来,我只是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家伙。
玫芳知道大牛问这话的意思。她沉思了片刻,然后对他说,你放心,我不会食言。下一步,我肯定把厂子交给你管理。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再者,在交给你之前必须整顿。现在厂子有点混乱,还不知有多少猫腻,弄清爽了再交给你,让你轻装上阵。实际上,仅仅处理一个卞三,对于我来说不是难事,我怕他个什么,只是一时不知如何抚慰我母亲,这比登天要难。这事儿,若是往小处说,是家庭内斗,不登大雅之堂;若往大里讲,也算是一次革命,是宫廷政变,是需要花费点时间和精力妥善处理的。这一次多亏有你的帮助,否则,单靠我一个人,肯定无法应对这种复杂的场面。
玫芳对大牛一股脑说出这一番话来,是有一定道理的。的确,卞三好打发,可母亲难侍候,别看母亲总是在她面前说卞三的不是,其实,正因为在意他才不停地唠叨,对卞三肯定有感情。这个家伙什么本事没有,就有一套哄骗女人开心的本事。母亲不知道卞三在外到处乱搞女人,卞三这方面做得比较严实。玫芳嘴巴虽是这么说,其实也是有顾虑的,怎么着也是家里的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是必须有所策略,不可简单从事。她必须让卞三知难而退,同时,让母亲知道卞三在外面干得好事,让母亲从内心憎恨他,厌恶他,否则,母亲一定不会死心。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大牛理解玫芳的良苦用心,却无法忘却自己为了眼前这个女人所承载的种种艰辛。于是,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一切都是缘于我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我当初不辞而别,或许不会衍生这么多是是非非来,还让你遭受了这等罪孽。现在回头再看过去,真是枉然。
玫芳听大牛这么说,动情地上前拉住了大牛的手,双目饱含眼泪涰泣道,谁让我当初有眼无珠,现在一切都晚了。唉,不说这些个了,从今往后,我俩就是亲兄妹,你就是我亲哥哥。我生活中不能没有你。
大牛根本没料想玫芳会有这种举动和这番表述,他贪婪地体验着被玫芳紧握着的手感受,那种温柔,那等细腻,竟让他一时乱了阵脚,不觉想入非非。若不是玫芳之后哥哥妹妹的话出口得快,他差点儿就把玫芳紧抱在怀里。是的,他的确有点情不自禁,他现在完全理解玫芳当初的难处,他一介大老粗,要背景没背景,要长相没长相,要文化没有文化,要技术没技术,却不知天高地厚一心想吃天鹅肉,回头想想真是可笑之极,哪能同姜涛相提并论。
玫芳用手捂住了大牛的嘴巴,不许他继续说下去。
大牛用舌头舔了舔被玫芳捂过的嘴唇,似乎要将那一瞬间的吸附完全地吞咽下去。
唉,真是一对难缠的冤家,俩人轻易是划不清界线的。然而,这俩人注定没有出路,接下来,肯定是合不得又离不得的,犹如圆规必须相互支撑着。大牛肯定走不了了,于是,他果断地辞去了外面的工作,准备一心扶持玫芳。好在厂子对于他来说,轻车熟路不在话下,是不需要投入多少精力和时间,只要引领一下,再进入一程就行了。重新再回来,他不仅仅是回归,还有一份自信,一种期待,一单承载,他需要把这一切展示给所有认识他的人,同他打过交道的人看,要让他们知道,他大牛也不是平庸无能之辈,也是能够在一定的社会层面上混得相当有成就响当当的人物,他必须扬眉吐气。
若依他的性子,是一定要让卞三进班房的,当初的种种不说了,居然还在他被逼外出其间,让他背负这样的臭名声,若不是这次回来,还不知道背负到何年马月。这个畜生,果真是个畜生,可是,他毕竟是玫芳的继父,即使今后不是了,这种粘连还是无法彻底消除的。若是做法太过,会让周遭的人看不过去,给自己的公众形象丢分。
玫芳将厂子交给了大牛,便一心做妈妈的思想工作。她将卞三这么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一股脑地抖搂出来,尤其是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