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东方煜为素媛的事揪心,不知如何对待是好之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素媛在楼道口摔了下来,并且,东方煜是通过素媛的求助电话获悉这个消息的。
晚上都九点多钟了,东方煜在寝室里整理完电脑中的一些资料,感觉有点累,正准备躺在床上轻松一下时,手机响了,他一看,是素媛打过来的,便有些胡思乱想。心想,这么晚来电话,究竟何为,不会是有什么那个的吧。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接通了手机。不料,电话里传来她的哭泣声,他喂了半天,只闻其哭泣声,却没有传过来一句完整的话。他知道,十有八九是出了什么事,十分焦急着,刚才的睡意无影无踪。他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焦急中,他大声地吼叫了起来,好不容易才从她嘴里获悉是不小心在单位楼道上跌落下来,现在爬不起来什么的。东方煜第一个反应,就是骨折,他没有继续问下去,只告诉她等着,便紧赶慢赶着,一路跑到了单位里来,路过值班室时,他对着值班员大吼了起来。
“楼道内有人跌倒受伤了,你怎么在这儿无动于衷啊?”东方煜没有停歇,径直往大厅里跑去。
值班的人员“啊?!”地惊叫了一声,显得很吃惊,但没有多话,慒头慒脑地紧随他的身后。
素媛半卧在楼道口边的地上,表情十分痛苦,见东方煜来,情绪明显激动,眼泪都快滚落下来。东方煜不管三七二十一,蹲下按住她的手臂,“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真的爬不起来了嘛?”
“啊哟,”素媛没有回答东方煜的问话,反而对着东方煜痛苦的叫声,“别动呀,好疼啊!”
“你究竟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摔成这个样子,”东方煜一边抱怨着,一边对着在一旁发楞的值班员喊道,“喂,你站在那儿干吗,还不赶快打医院救护电话,喊救护车来。”
值班员“噢”的一声,转身迅速朝着值班室跑去。
“这么宽畅的楼梯通道,你怎么会摔落下来,下楼梯怎么这么不小心,看准了再走不行嘛,”等待救护中,东方煜继续抱怨着,“再说了,这么迟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唉,别问了,我都烦死了,没有心气说话,啊哟,这儿怎么这么痛呀,”素媛紧紧地皱眉,“我这脚踝骨怕是骨折了,麻烦了,这一下怎么办才好。”说完,呜呜地哭了起来。
“别急,救护车一会儿就要来。到医院一检查,就清楚了。”东方煜安慰着。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素媛到了县人民医院,拍了片子,为慎重起见,东方煜直接跑去找骨科主任看了片子,最后确认脚踝骨有裂痕。骨科主任告诉他说,这种情况不是十分严重,可以在家慢慢恢复,不过,住院一段时间疗效更好。于是,东方煜二话不说,忙着办住院手续。
待检查、住院、护工等一切手续办理完结之后,东方煜便拨通了大林的电话,把简要情形向他作了汇报。不曾想大林冷冰冰地回应他道,住院了就行了,然后,你直接向陈局汇报,他会妥善安排。说完,不待东方煜有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东方煜一时楞在那儿,他手下兵出了状况,向他汇报是情理中的事情,理所应当,没有什么不妥,不表示出关心,反倒用这样的口气回他,这哪是办公室主任应有的风格。只不过,他当时顾不了这么多,既然大林说了直接向一把手汇报,那就遵照执行吧。
陈春截然不同,闻讯后,显得十分关心,电话里就对他说,按最好的标准办理住院手续。他还说,等候他,他马上赶到医院去。
东方煜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放下心来。原以为同样是冷冰冰的声音,听他这么一说,心情缓和了许多,不由的在心里暗暗地责骂大林来。“哼,摆什么谱子,芝麻绿豆个小官,也这么上劲儿,有意思嘛,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连这事都不关心,还怎么混下去。”
很快,陈春赶到了住院部,陪同他一起来的,还有该院的院长。陈春火急火燎,行动迅速,表情凝重,在住院部,问完医生的情况,问护士,问完护士的情况,问素媛,对仰卧在床一脸木然的素媛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全然是上司关心下属安危的作派。一旁的东方煜看在眼里,钦佩在心,心下暗想,别看陈春平日里是粗线条,却在关键时刻有这等表现,真是不多见,令人感动,在一个单位里,有这么关心爱护下属的好领导,还有谁不愿为他卖命呢!
令东方煜没有想到的是,大林紧随其后赶到了住院部,并且,与先前判若两人。他显得特别关心,跟在陈春身后,问这问那,三下,两下子,就同陈春默契上了,似乎他东方煜反倒成了多余的人,一点看不出来,这就是刚才在电话里还是那种口气的人。当他的目光和东方煜的目光对视时,给人的感觉是那么和蔼可亲,让你一下子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先前是自己的一种幻觉,大林根本没有那样说话,是自己冤枉了好人。东方煜这么想着,但脸上依然木然着,他并没有因此受宠若惊,表现出不一般的表情来,似乎先前什么也没有发生。
之后,东方煜怀揣这份心思,和谁也没有招呼一声,悄然离开了医院。他不知道自己干吗这么做,似乎只是一种本能。事后再细想时,或许,果真有一种潜在意识从中作怪,觉得这其中有猫腻,与其裹夹其中,不如干脆避而远之更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