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中的女孩无疑是幸福的,可是诗慧却快活不起来。或许,这个男人说的,的确是个理由,但是,在她看来,并不是必须偷偷摸摸,一切顺其自然不是也行的嘛。时下,由师生转换成恋人,离婚了再婚,甚至一婚二娶,都大有人在,他俩间的这种关系,还不至于神秘到这样的程度。可是,既然这个男人已经这么说了,自己又特别在意这段感情,又何必同他拗着劲儿,还是一边处着一边瞧着好了。何况,心下里,她多少还是有点敬畏这个男人的。这么想着,渐渐地心绪平静了下来,不再继续耍小女孩脾性了。
“东方老师,您相信天意嘛?”诗慧绯红的脸上不乏天真,她想调节一下多少有点沉闷的气氛。
“我是相信的,并且,很多人都相信。好多自然的、社会的现象,无法解释,不论从自然规律中,还是从社会发展中,都有太多待解之迷,谁也说不清楚其中是不是还有更难以揣测的内在规律。果真只有一个世界嘛,是否还有看不见的另一世界,是否真有灵异现象,现实中,为什么一些人转来转去最终总是能够转到一起来,一些人能够在无意中体验到奇特的自然和社会现象,为什么我俩现在就能够转到一起来,果真是偶然嘛,或许是偶然中的必然,诸如这些真是无法说清楚的。不过,现在,我情愿有天意,因为是天意让我俩走到了一起来。”东方煜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忽然,话题一转说道,“噢,今后别再继续喊我老师了,再喊老师就有点怪怪的了,我会不自在的,好吗,还有,别总是用‘您’称呼我。”
“那我怎么称呼您呢,我总不能直呼其名吧。”诗慧似乎真的不知道如何称呼,一脸认真。
东方煜被问,瞬间楞住了,他似乎也没想好该怎么称呼较为合适。“这个嘛,干脆直呼其名,东方煜,对,就叫东方煜,很好。或者,喊东方也行,我是复姓,喊起来顺口,要么就喊东方,这样才适当些。”
诗慧没有应声,虽然他这么说了,但她还是感觉有口忌。
是曾经的师生关系,一直上下而坐,一个在讲台上授课,一个在讲台下听课,回答问题还必须站立起来,现在,却是相视而坐,可以理解为平起平坐,怎么不会有一个角色转换的过程。之前,并非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只是没有现在这样的心境,这般明晰,。她一时不知如何拿捏俩人的关系,究竟是继续视其为老师加男友呢,还是纯粹的男友,口头上,虽说还没有答应,内心似乎早已接受了下来,她更希望是纯粹的男友。今天,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她忽然发觉他似乎有些苍老,不再有当年的青涩和俊朗。她不觉慨叹岁月简直就是一把杀猪刀,一柄封喉剑,把一切美好都消磨殆尽。不,确切地说,这应该视为是一种成熟,三十出头的男人应该有沧桑感,应该是现在看到的样子,应该举指沉稳,神态自若,这样更显男人。或许,婚变促使他更加成熟。或许,诗慧更喜欢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喜欢这个被女人磨砺过的成熟男人。如果说当年未曾雕琢,现在,是完美的成品,她收获的是成品玉。
二十三、四岁的大姑娘不同以往,应该是日趋成熟。初二时情窦初开,真正说来,还不懂爱的全部涵义,那时候觉得俩人的年龄差距还是蛮大的,现在再看这个比自己长了七、八岁的老男人,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年龄差距。她这么想着,渐渐地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果然不再是老师,甚至可以定义为完全能为女人提供身心需求的上佳男人,她十分看重并且尊敬这个男人。既然这个男人说了暂时不要公开俩人关系,那就依了他好了,断不可由着性子撒泼、哭闹着来。若是换了别人,依了她本性,是会反扑、厮扯,甚至咬上一口。这么些年都熬过来,何及其余。想想也是,这么大的年龄跨度,人生经历,认知,心智,性情,肯定有差异,是自己心甘情愿,不客气地说,即使有委屈,也是自作自受,由不得任性、撒娇和造作。只是,她不清楚,东方煜怎么说离婚就离了的呢?在大学时,她是听说俩人感情不和的消息,但仅仅理解为小打小闹,不足以离婚分道扬镳。她期待着,但不期望。大学毕业之后,她跑去看望他时问起师母,当时,他支支吾吾,含糊其词,不肯透露片言只语。后来,也因自己忙于本职工作、繁杂事务应酬,竟然不曾继续打探。总的来说,她享受这种感觉,甚至,或许因为这么多年来的情感取向,她习惯了这种感觉,成熟男人的情感,浑厚,踏实,同他在一起,无异于在大树下纳凉,能遮风挡雨,能使自己的心灵得以休憩,靠得住。何况,东方煜也不是一味严肃,严谨,严厉,更多时不乏活泼,富有朝气。俩人在一起时,她感觉他是从一种长期抑郁中解脱出来,不时流露出童真。她从他的言谈举指中,时不时回味、感受、体验到了当年的美好时光,仿佛重新回到了少女时代。
之后,他们要了点香槟,还有果盘,淡淡的香气中掺拌着浓浓的情意,有一种温馨恬淡的氛围。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今后,小女子我干脆称呼您东方了。”诗慧有点儿雀跃,“噢,东方老师,我想知道,您同师娘究竟是怎么了?”
“嗨,嗨,怎么说来着,一边说,一边犯嘛!”东方煜微皱眉头,“忌心不忌口。”
“噢,是的,我习惯了。是的,称东方,改‘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