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蠢蛋子,害的老子‘豪七’自摸的牌都给打走了,第一天上班就给老子出篓子。。。。。”谢小楼下班前,罗勇从牌场赶了回来,见到他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谢小楼反正左进右耳出,毫不放在心上,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作自己犯了弥天大错,不住地给罗勇道歉。
罗勇骂了半晌,气才消了些,稍带安慰的语气说道:“你呀,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这么没眼力见。你记住了,鹤总就是我们的大老板,一定牢牢记住!”
凤翔公司的老板?原来那么年轻,而且文质彬彬的,谢小楼一直觉得能将凤翔公司发展成这么大规模的一定是一个久经商场,老奸巨猾的中老年成功人士。
“让勇哥操心了,小子一定不会再出错,请勇哥放心。”谢小楼面带微笑的说着套话。
“恩,这还差不多,再有下次,直接走人了。”罗勇铁青着脸,狠狠说道。
“勇哥这是怎么了,谁又点着您的炮仗啦?”一个穿着普通,看起来很实诚的人从仓库大门走了进来。
“嘿,阿辉,来的正好,好好教教这二愣子。”罗勇对来人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阿辉看起来二十大几岁,双眼无神,乱糟糟的头发,笑起来露出一排黄牙,大概是个老烟鬼。
行走江湖,烟酒不可少。
谢小楼急忙递上一包“白沙烟”,笑道:“辉哥我今天第一天上班,请多多照顾。”对于这些同事,谢小楼认为万没有必要买什么好烟,一般的烟就足够了。
果然,阿辉满意的接过“白沙”,笑了笑:“你小子挺懂事的啊,说说吧,怎么回事。”
谢小楼便一五一十将白天的事情说了。
阿辉点上一支烟,舒舒服服抽了一口,淡淡道:“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你第一天才来,不认识大老板也情有可原,勇哥发那么大的火,就是做给老板看而已,别往心上去。”
谢小楼急忙恭维道:“还是辉哥了解我的难处,以后有什么事,还需辉哥多多提点。”说着,又问了些关于凤翔公司的情况。
阿辉倒也不隐瞒什么,和谢小楼侃了起来,包括老板怎么弄竞争对手,公司的一些内部斗争,有那几个漂亮的文员,都和他胡扯了一番。
原来这个阿辉以前是凤翔公司的业务经理,因为后来犯过错,才被发派来守仓库。
直到谢小楼问道仓库的情况,阿辉才收起嬉笑的神色,脸上有了一丝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仓库里放的都是一些重要的货物,年轻人,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眼见阿辉对于仓库的事情闭口不谈,更加引起谢小楼的怀疑,当即也不追问,与阿辉到了个别就下班回家去了。
谢母在家已经做好了饭菜,谢小楼还没进门就闻到了香气。
“哟,饭点踩的这么准时?”谢小雨正帮着母亲端菜,看见谢小楼推门而入,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小雨,怎么跟哥哥说话呢。”谢母嗔怪了一句。
见到妹妹,谢小楼忽的又想起了中午的事情,心中的疑团又冒了出来。
“小雨,你学习成绩好,能不能看懂土家族的文字?”谢小楼心中盘算着,先单刀直入看看她怎么回应。
土家族本没有文字,《招魂》上写的也是音译过来的,谢小楼故意这样问,想看看小雨到底了解多少。
哪知小雨一脸自然,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看不懂多少,但是我们语文老师懂,你问这个干吗?写论文?”
谢小楼一个高中毕业生,四处游手好闲,哪会要写什么论文。他不理会妹妹的反讽,拿出已经编好的借口:“我哪里用的上那边有一篇文章需要翻译,让我帮忙问问。”
“他真好意思呀,一个大学生问我一个高中生?”谢小雨笑着说道,“我明天回去帮我问问我们语文老师,他懂的可多了。”
改革开放以来,湘西一代已经汉化,少数民族的一些文化文字正在逐渐消失,现在大多数年轻人只知道微博微信,哪还懂得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是当地的一些教师,或许从小接受少数民族的文化教育,有知晓少数民族历史渊源的人也无可厚非。
但这仍难以解释小雨为什么一看到“可拉阿波”四个字就知道是招魂的意思,难不成语文老师刚好教她这个几个字?这也太凑巧了。
此时谢小楼不便将书册拿出来,便接着小雨的话下了台:“那不用那么麻烦了,他这里实在找不到人,我们再去你学校找你们老师吧。”
“随你。”谢小雨无所谓的回了两个字,就开始夹菜吃饭。
吃饭过程中谢小楼暗暗观察着谢小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神色,也许是自己多心了,还是先考虑考虑凤翔公司的事。
谢小楼心里想着。
第二天吃过午饭,谢小楼将妹妹送到了车站。因为学校要上晚自习,所以今天必须返校了。
“哥哥我走了,你照顾好妈妈。。。”谢小雨坐在即将发动去市里的大巴上,向谢小楼道别,“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见妹妹依依不舍的样子,谢小楼心里微微一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因为今天值夜班,白天不用去报道,送走了妹妹,谢小楼就来到了公安局。
来之前给黑狼打了电话,得知公安局已经重组了刑警队,李队长也复原出院了,正在办公室给新人做培训,黑狼他们现在就只能在公安局招待所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