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昕是被崔白抱下车的,经过灯光朦胧的大厅时,安昕半睁开了眼睛,看到一片水晶等在自己的眼前晃啊晃。
“这是哪儿啊?”安昕迷迷糊糊的问。
这不是她家!
“酒店,家里太乱,今晚我们在这睡。”
“哦……”
听见崔白的回答,安昕将头窝进他怀里继续睡起来。
“这位小姐睡的可真沉,像个小孩子一样,这样居然都不醒。”大堂经理本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崔白却面色更冷,经理赶紧噤声,然后恭敬的将房门打开。
崔白为安昕洗了澡换了衣服,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伸出手指在她的侧脸上摩挲,喃喃自语,“昕昕,别怪我,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不知何时,安昕被崔白牢牢的抱在怀里,他的胸膛压向她,安昕毫无招架之力,只觉得体内的空气都被他压干了,她难受的睁开眼睛,看见崔白被无限放大的俊脸。
“小白,我好困……”她声音软软的,糯糯的。
“就亲一下。亲完了就让你睡。”
安昕妥协的闭上了眼睛,男人的唇瓣覆上了她的嘴唇。
之后,安昕就后悔了,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哪里能信呢。
他的吻热切又狂放,哪里是亲一下就让她睡觉的样子。
头顶的水晶灯在安昕的严重汇聚成一片模糊悠远的亮光,她只觉得那片亮光在眼前晃啊晃,晃啊晃……最后,她才明白,不是灯光在晃,而是自己在晃……
清晨
服务生送来第三遍推来早餐,崔白穿着宽大的睡袍,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熟睡的女子,转头对服务生道,“别送了,待会儿直接送午餐吧。”
昨天吃了安眠药,她们又折腾到那么晚,睡不到中午她不会醒。
服务生刚出去,安昕的电话就再度响起来,崔白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是崔友兰的号码。
这已经是第五通了!
前四通他都没接,本以为崔友兰会放弃,没想到,她倒是锲而不舍。
走到卫生间把门关闭,崔白按下了接听键,电话刚接起来,就听见崔友兰哽咽的声音,“昕昕,你什么时候才能来啊,现在寒儿的情绪很激动,他……”
“姐……”
崔友兰乍一听见崔白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后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她抽了抽鼻子,“小白,安昕呢?”
崔白笑而不答,转而道,“听说大外甥跟人打架吃了亏,我这个当叔叔的真该去瞧瞧,不过也真是不巧,昨天我出了远门,恐怕赶不回去。”
“远门?”崔友兰惊了,“你去了哪里?安昕也和你在一起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崔白一声冷笑,阴阳怪气的道,“姐,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关心安昕?还是想问安昕到底何时能去医院?”
“小白!”崔友兰无奈的闭了眼睛,“现在寒儿的情况很不稳定,就算是我这个姐姐求你,你让安昕跟我说句话!就一句!”
崔白冷笑不止,深邃的眼眸透着一股寒冷,“当初你把安昕送到我身边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姐,当时你一定很开心吧,终于把家里的丧门星请走了,你现在又来可怜巴巴的求着她回去,可知道送神容易请神难的道理?”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崔白嘶吼的声音。
“你们给我滚!都他么给我滚!安昕说今天会来,你们也一遍遍的告诉我她待会儿就到!可是她人呢?人呢?你们一个个的都是骗子!骗子!”
崔白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在他眼中,莫寒今日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当日弃如敝履的女人现在被别人当宝贝似的宠着,他看着难受了,不甘心了,想方设法的想让安昕回去,好听点说是浪子回头,不好听点说就是犯贱!
崔友兰回头看了一眼被砸的叮当直响的病房,转过头,继续耐着性子道,“小白,方才这些话是你的意思还是安昕的意思?”
“有什么不同么?”
“若是安昕的意思,我就算豁出去我这张老脸,也要求她改变主意,若是你的意思……”崔友兰陈了口气,“小白,你并不是安昕什么人,没资格为她做决定!”
“哟呵,姐,这么急不可耐的跟我亮爪子了!”崔白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全然不以为意,“你以为你三句狠话说出来我就怕了你?我想把她藏起来,凭你也能找得到?”
“你!”
崔友兰无语了,她们崔家怎么就出了崔白这么好劣根难除的崽子!
“好了,姐,不说了,昕昕还在等我一起吃早餐呢,等我回去再去看大外甥!”说完,崔白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将崔友兰的来电记录删除,崔白推开门,就看见安昕站在门口,她后背挺得笔直,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崔白面不改色,见她半天没眨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儿,“什么时候醒的?”
安昕打开他的手,正色问,“昨天你是故意的吧!崔白,你是不是在我吃的东西里下了东西?然后故意带我离开a市,为的就是不让我去见莫寒!”
崔白被打的手背有些疼,他摔了摔,手上的痛他可以视而不见,但是心里的难受,他却如何都忽略不了!
莫名的,崔白觉得心口有些堵,从昨晚积压下来的火气一直都没有一个发泄口。
从他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堵住安昕的嘴,到故意将话绕来绕去,就是绕不到莫寒身上,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