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好的消息?
事到如今,还能有何不好的消息?西州一切平定,她所牵挂的人,不是死就是走,早就落得一身轻松、心如止水了,事头再不好,又能不好到哪儿去?
唐谷溪紧盯赵舵主,示意他赶快说。 > “是,是我手下的人。”赵舵主说得风轻云淡,在他面前踱步,“可是,自李青峰来了之后,有不少人见风使舵,背他蛊惑了去,谁不知,能跟着王子……要比跟着我强多了啊?”
一语未毕,脚先扬了出去,一脚踢在那人肩上。那少年经不住,倒在地上又赶紧起来,磕头道:“舵主,舵主您就饶了我吧,我没眼力见儿,我跟错了人,我财迷心窍了……”
“好了。”唐谷溪打断他,“舵主不会生你气了,你别怕,只管把知道的说来,只要日后好好做事,舵主自不会弃你的。”
那人闻言,倒是抬头瞄了她一眼,又看向赵舵主,主意不定。
“还不快说!”迎头传来喝声。
“是,是……舵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说了,您可千万别怪我啊!”
“还废话!”赵舵主又要扬起脚来,却被唐谷溪拉了回来,只得重重坐下,沉声道,“说罢,说了要问唐姑娘,她说放过你那才行!”
“我不怪你。> “我们?”唐谷溪皱眉,“我和谁?”
“您和……和一个姑娘。”
唐谷溪低头一想,除了林落不会再是别人了,可她和林落最近一次出门,便是两个月前拜访诸将军的那次。李青峰跟踪他们,欲做什么?
而那天她被林落打昏后,便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已经是在林家了。显然,李青峰的目标不是她,而是林落……
难不成,林落的失踪,和他有关?
“快说,你还知道什么,快说出来!”
“一连几日,我们跟着你们,李青峰说,最好能一齐拿住,如果拿不住,也要拿住那个姑娘,还说……那个姑娘是中了毒的,纵然她武功再好,也不会抵得过我们数十人。”
他咽了口唾液。
“然后呢?”
“然后,可巧那天……我们远远见她像是犯了病,李青峰说大好时机,说着就撺掇我们上前擒你们,可是,可是小的们还是不敢哪,谁不知那人是林大侠的弟子?而姑娘您又武功非凡……就在那时,却见你倒下去了,那姑娘拦住一辆马车,花了重金把你运回去。我们犯了难,不知该擒你还是该擒她……后来,后来他说,他与那位姑娘结怨最深,他的仇人也与她更为亲近,因此,才让我们留下,一齐去抓了她的……”
“你们把她抓住了?把她怎样了?她现在如何了,在哪里,是死是活?!”唐谷溪站了起来。
“我们……我……”他低着头,吞吞吐吐。
唐谷溪怒火攻心,一把扯过他的衣襟,“快说!胆敢瞒一点,让你不得好死!”
“别废话了,我看他是贼心不改。”赵舵主噌地站起来,愤恨道,“来人,把他——”
“舵主,舵主我说,我说!”他猛地磕头。
唐谷溪忍着气,松开他的衣襟。
那人抬起头来,满脸通红,眼里噙着泪,似乎委屈不已,却又慌张万分,悔恨万分。他毕竟年纪不大,纵然做了错事,也知悔改。
“当时,林姑娘浑身冒汗,身子已虚弱不已,连走路都走不了,只得扶着那株柳树喘气……李青峰带我们过去时,本想直接把她绑走,可眼见她又站了起来,一下打倒我们好几个人……我们有些怕了,可李青峰却气急了,再上之时,林姑娘已经直不起腰来了……
“把她带回来以后,李青峰留下几个人,把我也留在了屋外,专挑几个……”他狠狠低着头,声音打颤,“专挑了几个高头大汉,走进了屋内……”
说到此,他便不作声了。
唐谷溪单膝跪于地上,与那小厮近在咫尺,听到此时,她满面惊愕,匪夷所思地看向他,身子僵硬如石,心底一片片凉意。
赵舵主也眉头深锁,扭头看着别处。
“什么意思……”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眼圈红得骇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他们进去了,然后呢?林落她……还好吗?”
小厮低着头,眼泪啪啪掉落。
唐谷溪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还好吗,你说啊……你说啊!”沉默片刻,忽然抓住那小厮,面目狰狞。
“姑娘……你放过我吧!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守在门外,不该不去救人……”小厮俯身贴在地上,泣不成声。不知是被唐谷溪和赵舵主吓的,还是为他自己的罪孽而痛心。
唐谷溪盯着他,目光呆滞,把他松开后,便坐在那处,不再说话了。
“我问你,”赵舵主转过头来,居高而下地俯视他,“彼时,可是林姑娘无法动弹了?”
“是。”他又摇头,“不……也不是!她……她浑身上下疼得厉害,几乎要咬舌自尽了,身上更是没半分力气,那副样子,也无异于‘无法动弹’了……”
“好一个李青峰!”赵舵主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直晃,“亏他还是林大侠门下的弟子,不说报恩也就罢了,竟做出此等伤天害理、恩将仇报之事!说,那些人现在何方,李青峰现在何方?!”
“舵……舵主是说,他们?”
“别废话!”
“他们在……”
“等一下。”唐谷溪突然开口,缓缓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