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施大人一番奔走回京后,面呈皇帝时,颇讲了一番江南各地的民情,以及潜在的经营税收方向,只要酌情修改一些经商策略,南方的赋税将会大大增加。 .?r?a?n??e?n?`o?r?g?
增加税收即富了国库,皇帝当然大为感兴趣。
林林总总说了一些,但最得利益的,当属盐政改革,和茶道引向。
皇帝亲自品尝过施大人带回的“三葵雨芽”后,也觉得风味实有不同,更感叹陆羽对于茶道的研究果然不同凡响。
其实在前两三年,朝廷深知南方产的米粮无力供应全国,已大力推行过“禁酒令”,因为制酒需要大量的米粮。吃饭尚且不够,还浪费那么些米粮来制酒,岂不要饿死更多的人?
人们喝不上酒,自然得改喝其它,这茶自然是首选。
人人喝酒,改为人人喝茶,茶道的销量自然会大幅提升,用不着靠西域那一条路子。茶商富了,自然有能力交更多的赋税,只此小小的策略,就可富国,何乐不为?
皇帝品着新茶,遥望未来,北方平定,国富民安,心里十分感慨,只盼这一日早些到来。
兴之所至,皇帝命人准备文房四宝,大笔一挥,写下几个大字:“天下第一茶”。
施大人立即跪下谢恩。作为朝中经济大臣,他为全国的经济赋税殚尽竭虑,也要考虑百姓的承受能力,其中艰难非世人所知,此时得到了皇帝的认可,即代表这么久以来的所作所为并没有白费。
即使曾经几度差点命丧黄泉,但始终留了一口气回来面呈皇帝,多日来的辛劳也得到了肯定,怎么不令他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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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多月来,李卉芷都在七斤身边守着。
那天他们把她救出来之时,全身已被打得不成人样,血肉模糊,真是见者流泪。若不是孙如南医术高超,她这条命恐怕是救不活了。
七斤的父母整日巴巴地守在她旁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他们受不了第二次,惟愿老天垂怜,不要将这个孩子也带走。
整整一个月,七斤才睁开眼睛。
她看到了苍老不堪的父母,也看到了一脸憔悴的大小姐,眼睛一酸,她哭了出来。她绝没想到,自己还能活过来。
“别哭别哭,你很快就要好了。”李卉芷也跟着有些哽咽。这孩子,终于活了。这个小姑娘,宁肯自己被打得血肉模糊,宁肯嘲笑张巧容被人利用还不自知,也不愿意背叛自己!
她甚至都不为自己辩解一下!
“大小姐,我……”七斤只说了这几个字,便泣不成声。她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大哥若不是因为她,也不会死,可这个人救了那么多人,对自己以及家里人尤其的好,她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当初被张巧容蒙骗,只是一时悲愤所致,她怎么可能真看不出来谁才是最坏的人?
而自己毕竟犯过错,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大小姐。
“七斤,你别瞎想,都过去了,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李卉芷安慰她。
“是啊,七斤,现在你爹也弄了条船开始跑了。”母亲喜极而泣,在一边告诉她。
“跑船?”七斤惊喜的问。船工家里长大的孩子,自然知道能跑船意味着什么,以后家里吃饭,不用发愁了。老爹跑船,老娘顾着茶坊,再不愁饿肚子了。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大小姐带来的。
“大小姐,我……我跟他们说了煮茶要用陶罐……但我不知道他们要下毒,我错了,你罚我吧!”思考再三,七斤终于将放在心里这么久的话说了出来。浑身顿时轻了好多,不管怎么罚,她都受得了。
“你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养好身体,现在茶庄被皇上封为贡茶,有好多活等着你来干呢!”李卉芷笑笑说道。若说惩罚,七斤这次几乎要被打死,这惩罚还不够重么?她怎么可能再忍心!
“贡茶?!”七斤再次眼睛放亮。上次大小姐的确说过,李家的茶有可能会被封为贡茶。可没想到这么快!
就是说,自己躺在这里的时候,李家正热热闹闹的庆贺着这件大喜事呢!
在李家生活那么久,大小姐从来没有一次把她当下人看,从来没有一次对她有过疾色,这些都不是装的,她对所有人都那样,七斤的心里早已融了进去,此刻叹自己没有见到那样热闹的场面,当真有些遗憾。
又将养了些天,终于能够下床了,李卉芷让人接了她来李家,从今以后,她要好好地待七斤。
仰望着门楼上的“天下第一茶”这几个烫金的大字,那是皇帝亲笔御题的字,七斤流下了泪,想不到,大小姐真的做到了。
有了这御题,李家茶庄的生意流向全国都没有问题,一个小小的湖州根本困不住她!
李卉芷亲自走出大门,来接七斤,站在门楼下,与她一起看着那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一时也是感慨万千。
湖州没有了恶霸,商行一片欣欣向荣,施大人决心改革商政,南方形势一片大好,这当然也给了李家无限机会。
任何时代,只要朝廷支持百姓,要想做大做强都是要容易一些。
至于以后的路,那自然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是以后眼光得放得更准才行。世上的事情,一向不会有那么简单,就比如前湖州太守自缢的事情,实际上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太守和瑞王爷狼狈为奸,事情发生了,做太守的肯一人独揽所有罪名?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