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奕从太上皇屋里出来,天宝给他系上斗篷。
“县府家的小娘子引诱主君食太多的桂花饼,肚腹发胀难受,现在已经睡下了。”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她顶的是屈子之名,学习屈子的餐英操行,会不会太过了?“去看看。”渠奕笑着摇头,拢上斗篷。
檐下挂一排灯笼,在空中轻飘飘地摇晃,昏暗的烛光照着侍从们木然的表情,秋风鼓动他们的衣袍,其中一人背对门,不露辞色地坐在石阶的最低层,右手拄剑,左手放在膝上,双目微阖。
以这种姿势睡觉的人一定有旁人所不及的灵敏听觉,迅捷的反应。
“谁在那儿?”渠奕问。
一名侍从答道:“是樊郎君,他值夜。”
“好,你退下。”侍卫应声退开。
渠奕长立在廊下,对上樊欣的背影愣愣出神,看了许久,他大概找到了答案。樊欣不会是大多数的樊家人,可以为所谓的家族荣光奉献牺牲,成为樊氏鼎力的祭品。
在天宝的催促下,渠奕的视线离开樊欣,走入开启的寝居,压低声音对天宝吩咐:“樊欣逆来顺受,和武人的脾性截然不同,并非本性如此。让符飘去查樊欣的来历身世。”
天宝带门退出后,便匆匆奔向了符飘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