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娇准备为他宽衣,渠奕一手挡开:“去唤主君,我们要连夜起程,不要耽搁。”
看来事况不太妙啊。鲲娇敛衣跑进屋去:“主君,大事不好。”元灵均倏然坐起。
渠奕进屋来,元灵均在慌张地穿外袍,深衣歪歪斜斜。
渠奕一把扯过搭在椸架上的莲蓬衣,兜头裹住元灵均。“我们要出门了。”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我们要弃葵城百姓离去?”斗篷里传出闷哼。
他将她抱在怀里往外走,解释:“葵县有官吏暗中勾结南诏,私自开启城门,放入一批鹤拓人。他们的目的是暗杀我等。”
县府外停着一辆马车,满身浴血的张仲恕策马护在旁边,准备随时出发。
渠奕大步走向玉顶乌骓马,将元灵均抱到马上,把马绳塞到她手中。
太上皇撩开帷裳,探出憔悴的脸。渠奕走近车前:“君父。”
“你在晋宫写的那篇《北宫山赋》很好,我看过多次,也让太女看,太女总是敷衍了事,我病了后就命人把它锁在册府,如果有机会,让明玉看看。”太上皇颤手指向茂生,茂生怀抱着一只朱漆方匣。
“这是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渠奕接过方匣递给九万,郑重拜道:“儿臣代明玉谢过。君父南下云州,多加保重。”
帷裳落下,隔绝了里外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