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太妃不是闲来无事做客,而是要兴师问罪的,还是开门见山,尽快讲清楚好,“把东西给皇后看看。”她指的自然是他们带的那只死猫。总算可以丢出去,有地儿安置,手拿死猫的太监巴不得,恶气正没有地方发泄,他抖一抖布,露出死猫,死猫连同布一起,直接扔到褚令璩近前。
死猫从布里滚落,被毒死的样子,很难看,嘴里、鼻子里都有出血,面目狰狞,恐怖,褚令璩连忙站起身,躲开些。“皇后也知道害怕吗?皇后就是要这样毒杀玉儿?”潘太妃憋着气,自然不客气。
褚令璩自以为理直气壮,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嚣张,“太妃,这件事,臣妾和国师是禀告过太妃的,不只是臣妾,我想每一个有良知的大齐百姓,都不可能纵容玉狐狸留在皇宫当中,迷惑皇上,扰乱朝纲。”这话隐含的意思丰富,有指责潘太妃缺少良知,分不清楚形势,拿不定主意,不知好歹之嫌。
“不能纵容贵妃留在宫中,也不至于要她的命吧,还是这样残无人道的死法。我的意见是,把她撵出宫去即可。”潘太妃不再留情面,让栽脏陷害,还被人说三道四的,对方只是个皇后,她当然词严俱厉,指责得更上一层楼:残无人道。
“只是把贵妃撵出宫去?皇上肯答应吗?怕只怕皇上还会出宫去找人,甚至多长时间都无所谓,别再大动干戈,象上次大举进兵紫金山一样。”别无他法,褚令璩只有拿萧宝卷说事。潘太妃有更多更直接的理由,“杀死玉儿就真的一了百了吗?你在皇上最钟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杀死她,皇上不会善罢甘休的,很有可能让你们褚家全家陪葬。”
这一点,褚令璩显然没有算计过,她冒出冷汗,潘太妃所说的这种结果,在萧宝卷查出是谁下的手,她与褚令镁都有份的时候,诛九族,灭满门,的确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不要以为皇上糊涂,你做事可以‘人不知,鬼不晓。’,皇上聪明得很,特别是有关玉儿的事,瞒不过他的,懂吗?”潘太妃终于占据上风,“我还有过话,在玉儿住冷宫期间,不要动手,你也太心急吧?。”
褚令璩的气焰矮许多,“可是,臣妾还没有来得及动手,皇上就到冷宫,把贵妃给接出去。”她替自己的行为袒护,寻找最恰当的理由。“这件事,急不来,不要把自己和全家的人的性命搭上,都在所不惜,而事儿却办不成,你不想活,别人还想活。”潘太妃的意见多多,特别是涉及到她自己,“你们着什么急,就不能容我想个万全的法子,既打击玉儿,又不会伤害到我们自己的利益?还有,谁允许你们打着我的名号行事的?。”
“我们怕皇上一把贵妃接走,以后就没有机会,如果不打着太妃的名号,贵妃和她的人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这样做,当然不只是为取得潘玉儿的信认,还意在将潘太妃强行拉入伙,不能把她落下,也好不一荣俱荣吧,也一损俱损不到哪儿去。
“我绝不允许,别人不经过我同意,就把脏栽到我头上。”潘太妃最要强调的,就是这一点。褚令璩无话可言,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只要不逼急潘太妃,她总不至于到萧宝卷面前告发他们吧,她事先也算了解内幕,就是知情不报,也脱不了干系,再有罪还能怎么样,潘玉儿又没有害成,只是死几只野生动物而已,罪过大不到哪儿去。
“如果再有类似事情发生,我就不来找皇后你,而是直接告发到皇上那儿去。”潘太妃说得出,做得到,她是知而不报,可是,又没有直接参与,还主动投案,主动揭发幕后主使,又是把萧宝卷抚育成人的太妃,罪过能有多大,更小呀,她不怕什么。
下一次,才会直接告发,这一次当然就这样算了,褚令璩赶紧答话,“臣妾谨记在心。臣妾再也不敢。”至于经过潘太妃这样一闹,事实真象是不是早就传扬开去,不知道萧宝卷会不会追究,现在这会儿,还顾不上那些,只能先应付眼前的局面,反正事已至此。
“送去酒菜的那两个宫女呢?”这个问题也很关键,她们能够证明潘太妃的清白,还能把褚令璩置于死地,潘太妃并没有置褚令璩于死地的意思,只要找不着那两名宫女,就怪罪不到任何人头上,萧宝卷无法凿实,就只属于子虚乌有的罪名。潘太妃有时候也容易低估萧宝卷的智商。“臣妾已经把她们送出宫去,给过她们足够的银两,要她们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短期内,家也不许回。”褚令璩处理得干净利索。潘太妃对这样的处理,没有异议。
“太妃有什么万全的法子,对付玉狐狸?”褚令璩当然要问清楚,她很关心,希望事情可以得到很快解决,哪怕还得等,只要心里有底也好啊。“再可口的美味,吃上几顿,人也会腻的,更何况是皇上,他还能一直专宠玉儿不放哪?。不可能的,新鲜劲一过,就肯定没有现在这样在意她。全国海选的新美,已经陆陆续续进宫,你,或者我,我们也行,怂恿皇上相看相看,皇上再有相中的女人,更容易对玉儿失去兴趣。到时候,我一句话,就可以把她送出宫去。”潘太妃想得很简单,不过,一般常理也确实就是这样的。
“这样啊?”褚令璩可不乐观,这主意她不是没想过,等到潘玉儿失宠?她会一直年轻,一直最美丽,而且,她也从来没有看到萧宝卷对哪一个女人这般用情过,那不只是宠,而是爱,是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