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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条涉及蒙古腹地,中国统治阶级惊醒就在那一刻,这帮人都是看本质看骨头的人,表现乱糟糟的随你便,架构层次的东西瞒不了这些人,日本摆出来的架势就是把中国当羊了,那是一种寒彻刺骨的悲凉,西洋人强大,我们黄种人携起手来一起努力,但当同为黄种人的日本都开始把你看成土著的时候,不自我怀疑是不可能的。
新文化运动,各种新思潮,表面的热闹,其实内地里都明白危在旦夕了,再不找出为什么弱这个问题,迟早是猪狗一样被人屠的下场,为了变,开始试验各种方法,大军阀老北洋打仗不光为了抢地盘,那就是想法不一样,谈不拢了直接开练。南北乱糟糟打的烽火连天,也是谈不拢,想法不一致。
资本主义那套与工业社会,以中国文明的内核来讲,是没有问题的,资本主义是创造需求,鼓励竞争的内核。中国大一统的运作方式是消灭需求,不鼓励竞争。但中国文明的内核不是,它是阴阳,这是一种一体两面的世界观,可以改造融掉任何的文明。它的方fǎ_lùn是水,别说民主人权什么了,外星人的规矩都可以适应。因为规矩本身对水毫无作用,规矩可以规定水的形状,但水反过来会借助规矩流动,它本身不具备固有形态,是随势借势而动的方fǎ_lùn。
中国文明内核看待任何事物都是不论好与坏的,都是方法,都是手段。它是一种抽离而又融入的宇宙观,抽离的看世间万物,但又与天地合,自然若水。
清末与民国是救亡图存的大环境,资本主义这套绝对不行,来不及。两千年的大一统已经把仁孝道德那套刻在所有人的骨子里了,这是农耕阶段最好的管控方式,中国与中国人在农耕阶段的世界地位可以说明问题,这套统治的运作已经把中国文明的内核重重包裹住了。
这是农耕阶段的利,到了工业文明扑面而来的时候,就要承受转化到的弊。
出洋考察都会被刺杀,外派个大使都阻力重重,太难改了,完全适应不了,代价太大,调整一点都会演进出无数的现象,要把两千年不断加固优化的农耕统治体系改掉,那是要付血的代价的,拿掉指导实践的方fǎ_lùn,社会各阶层各想各的,立刻就会乱成一团。
古代统治阶级全是龙虎狼,它不是读书人,它是写书的。顶层统治者是绝对的龙虎之辈,统治方式就是他们不断完善的,运用的就是中国文明的内核,表象骗不了他们,关键是改不了。
拿掉一个孝道试下,不孝之人那是什么人?会被骂死的,会大争论,会混乱会无所适从。但是孝道就是统治方法,怎么办?女训孝经什么的一堆,推恩令推的不是恩,那是表象,本质要分家,小家对王朝没颠覆力。不搞科举,怎么打断高门望族垄断的上升渠道?不弱化孝道,怎么摧毁世家宗族?讲仁是大一统管控,战国不讲这个,列强不讲这个,不弱化仁怎么跟西洋列强拼?
但你要是拿掉,也不行,两千年的东西一下拿掉那就崩盘了,阴阳是一体两面的,拿掉这些是为了加大竞争的利,为的是加大竞争击败列强。但贸然拿下不等你竞争力起来,先混乱掉自己崩溃了,即便是改皮毛的一个政策,它演进都非常复杂,会波及无数的方面。王安石变法也是好心,纸面上怎么看怎么好,但结果就是崩了。更不要说在顶层改大一统的核心统治方式了,那一点点变动就会波及到方方面面,很多利是混乱中产生的,关键是混乱会不会脱离控制。
无比纠结,清末统治阶层就是这种无所适从的纠结状态,一方面外来的工业时代太新鲜,还看不明白,一方面内部调整太难,曾胡李左那都是人杰,荣禄袁世凯那帮人全不白给,老佛爷是权力平衡大师,统治者素质绝对合格,她看不明白外面不代表看不明白里面,这些人都不是酸腐的读书人,他们是统治阶级,要对国家负责的,不能想当然,承受不了代价。
但不是谁都不敢承受代价,博弈到最后就是辛亥,愿意承受代价的力量在争论中占了上风,那清末统治阶级就顺坡下驴了,你行,你来。
清末统治阶级要想把辛亥扑掉易如反掌,就跟美国需要对手一样,他们故意留着革命党这些人,就是需要外部刺激,这帮人是老朽,是顽固保守派,不会像光复会同盟会那样玩炸弹,但不代表不能干掉这些会,交权是心力交瘁了,心累,不想顾大家了,保小家求安逸算了。
一谈拢不但皇室轻松把权交了,王公大臣们心态好的该住租界公寓住公寓,该出洋出洋,不甘心的该玩复辟玩复辟,皇室勋贵卷堂大散。清末统治阶级很多人也退了,回乡搞家族搞生意去了,广派子弟出洋,交权归交权,还不明白西方那套怎么回事呢,该研究还得研究,士大夫的习惯。
改朝换代改的这么容易的大熊猫一样,革鼎付出的成本微乎及微,统治阶级就在一边看热闹,反正不是太平天国,动的不是统治阶级利益,试下西洋列强的那套也没什么,统治阶级又是借势换个皮而已,大家意思意思就顺水推舟了。
不愿意承受代价的老一批统治阶级退了,老朽士大夫讲究身后名的,付不起责任,回乡玩自己一摊了,换上了敢付代价的新一批统治阶级,民国出来了。
晚清是可以造巡洋舰造大炮的,福州船政局,江南造船厂,汉阳兵工厂等等,重工业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