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展辉这样的反应,庞昱更加生气,气急之下就想再用更加残忍的手段折磨展辉。幸好此时刘璋及时赶到,拦住了庞昱更加疯狂的举动。
拦住庞昱以后,刘璋先是将所有人都赶出地牢,然后才压低声音提醒道:“侯爷,您忘了您抓这位展先生来侯府是为了什么了?!他一个书生,怎么禁得起你如此虐打?要是打死了他,那账册——”
说到这里,刘璋特意往展辉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他已经因为受伤过重而昏了过去,才用更低的声音说道:“那账册您打算让谁去帮你做啊?”
刘璋的提醒让庞昱如梦方醒,但是碍于面子,他还是愤愤地看了看吊在那里的展辉,冷冷地道:“哼!本来还想留他一条命,结果他却对本侯如此无礼。这种不识抬举的东西,等到事情完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着,庞昱狠狠地扔掉手里的鞭子,对着刘璋挥了挥手,冷哼道:“交给你了,最好让他识相一点帮我好好做那些账,否则——连你也要给我小心!”
说罢,便大步离开了地牢。目送着庞昱离开,刘璋急忙招呼来下人,让他们尽量小心地将展辉从刑架上放下来,然后又用软榻将人抬回房间。
展辉受伤虽重,但刘璋此时却没时间等着他慢慢恢复,只得狠狠心让大夫动了银针,用刺穴的方式将展辉唤醒。
大夫的手段高明,展辉很快醒了过来。他忍着身上的剧痛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刚才的房间。展辉眉头一皱,心道,莫非那个安乐侯还不死心,又想要图谋不轨吗?想到此处,不禁悲从中来。
想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那个什么狗屁侯爷如此折辱,上一次还有能力自保,而此刻自己身受重伤,再想抵抗也无能为力。与其被他侮辱,还不如干脆死了干净,最好拼他一个同归于尽,也算是为二弟和包大人他们除了这个祸害。想到这里,展辉的目光之中已经存了死志。
刘璋一直在观察着展辉的神情,当然没有错过此刻他悲愤中却满含决绝的目光,不由得对这位文弱的展先生刮目相看。但是想起自己此时的任务,又不得不帮那个龌龊无能的安乐侯去威胁他,心中便忍不住有些懊恼。
想到这里,刘璋轻轻叹了口气。展辉听到了这声叹息,眉头一皱,循声望去,正对上刘璋探寻的目光。展辉微微一怔,眼前竟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看打扮,似乎也是一个读书人。
“展先生,你不认识我,可是我却认识你。”刘璋对展辉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学生刘璋,久仰展先生的大名。”
刘璋对着躺在病床上的展辉行了一个大礼。展辉被他弄得彻底愣住了,忍不住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地?”
刘璋盯着展辉苍白的脸色看了几眼,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不瞒先生说,学生是安乐侯的门客,此时来见先生,是为了做说客的。”